田嬌從那巨大的背影判斷出了那一定是個體力不差的男人,正好,這麼個結實的大男人,一刀捅死她再將她扛去埋掉應該不算難事,就是不知道那人會要求怎樣的報酬,畢竟她現在除了這張不能拋棄的美臉之外,就只剩下那半碗酸辣粉了。
田嬌遲疑了一下,提著剩下的半碗酸辣粉朝著陰溝而去。
“您需要這個嗎?”她靠近了,發現那個黑影佝僂著腰,雙手在陰溝裡刨著什麼,還時不時連同腦袋都伸進溝裡去。
“特色晚餐需要嗎?”田嬌提高嗓音道了句,又朝那人靠近幾步,隨即聞到了什麼古怪的味道,但她剛剛被酸辣粉麻痺的五感還沒完全歸位,那味道很快被她拋擲腦後。
田嬌正準備第三次發問,地上忙活的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他被劉海半遮住的眼睛睨了她一眼,就著蹲身的姿勢,透過忽閃忽滅的路燈,細細審視著她。
田嬌陡一看見男子的面容,半碗酸辣粉‘啪嗒’一聲摔爛在地上,湯汁四溢,強烈的酸辣味還是無法掩飾空氣中的腥鏽。
這人根本不是什麼撿垃圾吃的大叔,而是一名長相精緻的青年,他柔軟的黑髮服帖地貼在額前,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那雙深邃的眼睛,眉宇間帶著違和的寧靜與沉戾,面板有些黑,但不難看。驚悚的是,此人嘴巴上還沾著類似肉渣的不明物,紅紅的鮮血從他的嘴巴上滴落,他吸溜一聲,淡定地將鮮紅的粘液吸到口中吞下,還打了個飽嗝。
田嬌頓時就覺得有點不妙:這男人不對勁,他身上就蓋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黑披風,像個討飯的,可長相又著實好看,不像噁心的喪屍。
而且,這男人披風下不會是裸的吧?田嬌遲疑地看了男人半晌,想起了守在學校路口強迫小妹妹看他爛*的猥瑣暴露狂,整個人有點不好。
下一刻田嬌又英勇的想著:如果上天一定要讓我將一生完整的奉獻給人類,那麼我願意在臨死前捨生就義,忍辱上了這隻暴露狂,還人類一個正常的末世。
田嬌眼神有些激動,暴露狂卻先她一步有了動作,他一隻手臂從披風中伸了出來,結實有力的小麥色手臂,以一種極其緩慢的動作,慢慢伸向田嬌的方向。
裡面真的是光的!
他伸手的時候田嬌都看到他的胸肌了!
田嬌覺得簡直羞恥極了,要她在臨死前強x一個暴露狂,最重要的是強x之後還要安撫好對方,以便對方心甘情願將她捅死然後替她收屍,這種事情真是想想都特別羞澀呢……可是暴露狂後來的行為立刻噁心到了她。
他竟然撿起地上的酸辣粉就朝嘴裡塞!
暴露狂先是伸出一根粗實的食指,試探性地沾了點田嬌腳邊的酸辣粉湯,放到口中嚐了嚐,半眯著眸做了一個貌似享受的表情,然後又用兩根手指拈起幾根粉絲,吸溜一下吞了下去,最後嚐到味兒了,那廝竟然還想直接撲地上開始舔!
田嬌及時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跪舔。
對方俊挺的眉頭皺了起來,用一種矜持又隱忍的目光看了她好幾秒,他一手拿開了田嬌按住他的手,只是當他又糙又硬的大掌碰觸的田嬌小小的拳頭之後,他下意識地捏了捏,偏了偏腦袋看著田嬌,似乎是好奇。
隨即他轉過身,又在陰溝裡翻找了一陣,田嬌聽到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聞到了血腥味。
最後暴露狂掏出兩樣東西來,遞給她。
“新鮮醬味心臟和酸辣涼拌腦花,你喜歡哪一樣?”暴露狂的聲音帶著一種模糊的沙啞,就好象他的發音器官和常人不一樣似的,但卻格外的好聽,沉秘而優雅,像矜持禁慾的紳士。
如果不是他左右手分別舉著的東西的話。
左手心臟,還沾著血淋淋的粘液,在他掌心抖了抖;右手嫩白的一團腦花,儲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