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單純不想跟咱們一路而已,他原本就不是咱們同類,這一點你必須清楚,嬌嬌。”
他將謊言說得比真話還真,田嬌自然無從分辨。
她難過地開始嗚咽,通紅的眼睛朝著後方忘了又望,寬闊的海面上,除了被飛速前行的遊艇劃拉開來的兩道白色浪花之外,根本沒有看到田中毅口中所說的“遊艇”跟來。
田中毅見她沒有再哭鬧,現在彷彿死了心一般,委屈地坐著,眼巴巴望著後方,他便沒再理她,而開始拿出瞭望鏡瞭望遠方的海港,以此來判斷,距離他們前往南亞海港登陸,究竟還有多遠的路程。
能不能趕在噩夢般的海洋風暴來臨之前安穩靠岸。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田嬌眼圈紅紅的,充滿害怕地拉了拉田中毅的衣角。
田中毅繼續觀望,一邊回道:“快了,還有十幾海里咱們就能入港,明天早上你就能吃上新鮮美味的早餐。”他的聲音變得明朗起來,不再如先前的凝重。
田嬌放心地抱過兒子,給髒兮兮的大兒子順了順衣服,順便將它歪戴著的帽子扶正。
突然,原本在用瞭望鏡的田中毅臉色一變。
在距離南亞海港十幾英里的時候,異變頓生。
異變首先源於對方拒絕接收遊艇發出的求救訊號。
這廂隨行的幾支遊艇上,有訊號員在用小旗比劃著訊號,訊號發出完畢之後,前方駐軍重重的海港竟然毫無反應!
對方不讓入港,田中毅握緊了瞭望鏡,心裡已經覺得不妙,果然,三兩分鐘的時間,正前方原本還安靜的海港附近,突然從四面八方衝出一支支軍艦,呈絕對包圍之勢,將這幾艘小艇緊緊困在包圍圈中。
為首的主艦上,赫然是一名身著亞綠色軍裝的年輕男人,男人隱約身形可見,看不清表情,但卻遠遠都能讓人感受到他身上的濃重煞氣。
田嬌從田中毅手中搶過瞭望鏡,迅速一望,立刻大叫:“爸爸!怎麼會是那個混蛋!”
主艦上身著亞綠色軍裝的指揮官,是沈塘,她曾經的便宜未婚夫,卻不知何故斷了一隻手臂。
田中毅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沒應聲。
他一輩子精心算計,分毫不允許自己出錯,五十年的人生中,僅僅失誤過兩次,而且錯得離譜:一次是誤以為能分析測試出抵抗末日異形的完美基因,結果卻製造出了一大批殘次品垃圾,諸如周念;其二便是沈塘,沈塘曾是被他當成親兒子培養的接班人,能力卓越智商超群,是他為嬌嬌親自選定的未婚夫,用來輔佐她今後接手暗風集團,以及繼承他手上的所有錢權甚至私人軍隊。
田中毅並沒有想過找個入贅女婿來接自己的班,他唯一認定的繼承人,是田嬌,哪怕她膽小嬌氣得令他數十年如一日的頭疼,這個念頭也從來沒有改變過,他更不會允許有人試圖動搖田嬌的唯一準繼承人身份,包括沈塘。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護短”。
此刻得知沈塘的叛變,最令田中毅懊悔萬分的是,當初知曉沈塘不但沒有如約保護嬌嬌反而將她逼走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只取了對方一條手臂,而應該直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否則今天他們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沈塘在南亞的根基,比他想象中的深。
“爸爸……”
田嬌敏銳的神經率先感受到危險,動物的本能使得她開始焦躁不安,瞳孔顏色漸變,身體逐漸除錯到一觸即發的緊急狀態。
此時,幾十束探照燈從四面八方打來,讓黑夜變得亮如白晝。
遼闊無際的大洋上,幾艘小遊艇瞬間無處可藏,在一支支軍艦的對比下,脆弱得如同大象身上的螞蟻——這種情況,不想全軍覆沒,就只剩下最後一條活路。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