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仁和堂,而云黛和杜鵑也甚少出門,每日吃食,在她們進了院子之時,就備下了,所以這七日來,她們幾乎與世隔絕,若不是無慮想盡辦法傳了訊息來,只怕連蘇家現在的情況她都不知,但無慮為了保密,也不敢頻繁使用信鴿。
無憂不再擔心宮家糾纏,因為不管宮傲天他想做什麼,他都不可能再娶自己,因為光是蘇夫人那句婚前失德就足以解決她和宮傲天的親事,就是到了官府,這事也是宮傲天無理在先。
無憂知道經此一鬧,宮家的親事算是解決了,她現在該煩惱的是十日成醫的大事。
無憂換了男裝,吃了杜鵑準備的早飯,又去了仁和堂。
無憂和張仁和相處了七天,卻依舊對這人知之甚少,只知道這人姓張名景,字仁和,是仁和堂的老闆兼唯一大夫,生意慘淡,幾乎無人問津,這七日來,幾乎是他們兩人獨處。
不過無憂半點也不擔心這人會對自己不利,人家高門大戶的,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哪裡會將她這個丫頭片子看在眼裡。
無憂來到仁和堂的臺階上,慢慢走上去,果然瞧見仁和堂的大門已經開啟,她小步子踩完臺階,進門,抬眼就看見坐在大堂正中矮案前,距離她七八步遠的張仁和,今日的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袍,差點晃瞎了無憂掃過去的眼睛。
那眉眼自然不用說,其實和以往也沒什麼不同,依舊那麼淡淡雅雅的,可是今日無端地讓無憂印象深刻到心跳加快。
無憂自覺得兩世為人,也從未見過如此襯穿藍色之人,總覺得今日的張仁和比往日更具風流。
裁剪合身的藍色絲綢面料對襟長衫,衣襟同窄袖口處是更深一色的寶藍錦織夾靛藍騰雲繡紋,襯得那章雕刻般完美無缺的臉頰更是完美無缺,一頭烏髮全數攏起結在頭頂,拿一隻嵌雙珍珠單碧玉的三指寬銀質發冠扣住,又有一蓮頭白玉髮簪從中穿插。
輕闔的雙目,姿態休閒,脫俗,不見頹廢之氣,反突顯出垂首時細密睫毛微微的抖動,說不出道不明的風流之態,往日略勾的挺鼻,現下卻在那身淡藍的映襯下,顯得柔和些許,淡淡的朝陽之下,添了幾許柔色。往日那張淡薄嘴唇,卻也因藍色的映襯,沾染一絲潤澤,顯得魅惑眾生。
無憂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她兩世為人,什麼樣的公子哥沒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張仁和這樣即使坐著,也可以讓人感受到逼人貴氣的人物。,心下一突,想起他的身份,胸中多了思索。
他雙腿盤坐在軟墊上,渾身上下隱隱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味兒,宛若一塊巨型的藍玉石雕,雖成色決絕,卻不容褻瀆,這樣的人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無憂心中暗笑,自己怎麼這般胡思亂想,張仁和這樣的人物,誰敢褻玩焉?
貴不可言!無憂只能想到這個成語來形容眼前的翩翩男子,或許這就是出生皇室與民間的不同吧!
顯然無憂的腳步已經驚動了閉目養神的張仁和,渾身上下的貴氣開始淡淡的收斂起來,等到她走進他的案前,為他倒了一杯茶水之後,他睜開雙眼,身上的氣勢明顯比剛剛的驚鴻一瞥暗了幾分顏色。
“今日之後,你或許不用再來!”無憂剛準備轉身收拾,就聽見低低是嗓音從他嘴裡吐出。
無憂一愣,身子一僵,因為雖然相處七日,他卻不太開口,以前的那種表面上的溫和也不見了,只是一片冷淡之色,無憂也清楚,這人必是惱怒自己多管閒事,卻又極重承諾,心下惱她。故而若非必要,她也不會主動詢問,只是每日來仁和堂翻開他準備的基本醫書,倒也有效,微微深奧之處都有他的註解,也就事半功倍,而非要開口之處,她也極盡簡短,而他更是惜言如金。
所以今日一見面就開口,無憂倒是覺得詫異,即使他讓她以後不要再來,也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