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婆子見侯爺最寵愛的大小姐隱有發怒的跡象,這才不情不願的上前,儘管如此,也都磨磨蹭蹭的不願出手。畢竟老定伯侯昏迷不醒,誰知道會不會就此再也醒不了了。況且,白氏乃候府的當家夫人,親生兒子又是候府世子。而大小姐,在這偌大的府裡,除了老定伯侯的寵愛,她什麼都沒有!而他們,一家老小則還要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又怎會沒有一點顧忌?
“個個都傻了嗎?沒聽見大小姐的吩咐!還是說,候府廟小,已經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了?嗯?”就在幾個婆子猶豫不定的時候,柳沅驀站了出來。對著幾個婆子略顯不滿的說道。
柳沅驀本不想開口,然,單憑柳如心一人想要徹底壓制住三房,還顯得有些稚嫩,不容服眾!這才不得不站了出來,為柳如心說了一句公道話。
那幾個婆子見柳沅驀發話,這才向他看去,柳沅驀畢竟是老定伯侯的二子,說起話來自然也多了幾分分量,婆子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如心,最後將目光轉到了白氏的身上。終是咬了咬牙,一起撲了上去,將白氏按住。
白氏畢竟一直過著養尊處優貴婦人生活。何時受過這種待遇,見幾個婆子狼撲過來,頓時掙扎著尖叫起來,吼道:“柳如心,你這個小賤種,我乃是你庶祖母,你若是膽敢綁我,就是大不孝!”
“還不把姨太夫人的嘴堵上!也不怕汙了郡主的耳朵!”柳沅驀怕白氏在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忙對著婆子們吩咐道。
柳如心聽了柳沅驀的話,轉過頭向他看去,眸光微轉,晦暗不明,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那幾個婆子得令,想著反正即已得罪了白氏,也不差在多得罪這一次。更何況,幾個婆子乃是粗使婆子,平日裡接觸的多是下人粗活等,還真沒折騰過像白氏這樣精緻尊貴的人兒,這樣想著,下起手來,也不由帶了兩分狠勁兒,疼的白氏哇哇亂叫。還不等白氏喝罵出口,其中一個婆子也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烏漆麻黑的一塊破布,不顧白氏驚恐噁心的眼神,就那樣塞進了白氏的嘴裡。
柳沅驀也發現了柳如心的注視,忙一臉笑意相迎道:“心兒如今果然長成大姑娘了,二叔都快不認識了!還記得二叔那年外放的時候,你才到二叔這個地方,呵呵呵……”
柳沅驀說著,便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兩下。然後又對著身後的孩子說道:“你們幾個兔崽子,還不趕快過來跟你們的大姐姐見禮,莫不是都長成了傻子不成!”
“都是自家兄妹,不在乎這些虛禮,更何況,二叔剛剛歸家,這一路想必也是辛苦、累極。不如暫領幾位兄妹下去梳洗一番,也好去去身上的塵土。待到晚上,侄女親自代祖父為二叔、二嬸嬸以及各位兄妹接風洗塵,如何?”柳如心笑說道。
“好!心兒果然長大了!倘若大哥還在,見你這樣,也定是欣慰的!”柳沅驀一時感慨萬千。時過境遷,原本兄妹四人,如今只剩下他和老三二人了。他們父親這一脈,就是太過專情,一直忘不掉大娘,否則,這偌大的候府,又豈至於落個人丁凋零的下場!
柳沅驀著實沒有料到,本來突然歸家,是想給老定伯侯來個驚喜,最後,竟讓他看了這麼一出好戲。被白氏欺壓多年的那股濁氣,也因此而淡了一些。
“那侄女晚上就在會客廳(定伯侯府吃團圓飯的地方)恭候二叔二嬸嬸們了!”柳如心屈膝行了一禮,俏皮的說道。
“好!二叔倒是一定會到!”柳沅驀不客氣的受了柳如心一禮,然後便帶著老婆孩子隨著下人們去了自己以前的院落。
柳如心看著一下子空曠了許多的大廳,心裡翻湧出一股說不出的別樣滋味兒。
白氏以及柳沅泊都被強迫壓了下去。三房一脈一下子少了兩位核心人物,剩下的也就不足為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