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時瑾不用自己動手,就算真有什麼深仇大恨,他一定要手刃趙致賢,按照時瑾的性子,肯定玩陰的,退一萬步講,他不玩陰的,非要光明正大把人宰了,那也是一顆子彈的事,好,再退一萬步,就算不用槍,就時瑾那個智商,也能搞個模範殺人現場出來,至少是天才型犯罪,可以出犯罪教科書那種。
這種有證據還有證人的犯罪現場,霍一寧沒有理由不懷疑這個嫌疑犯,肯定另有所謀。
“霍隊,這件事我不希望有任何報道出來。”最後,時瑾只說了這一句,辯駁的話卻一句都沒有。
江北警局。
刑偵的副隊趙騰飛在給報警的趙致德做筆錄,他也是本案唯一的目擊證人。
趙騰飛與周肖一個問,一個做筆錄,前面擺了兩瓶礦泉水,趙致德坐在對面。
“你與死者的關係?”
趙致德神色悲慼,但還算冷靜:“我是死者的哥哥。”
兄弟兩人長得像,都是一臉憨相,臉圓圓的,看上去像是好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趙騰飛一看這證人,就覺得是搞大事情的,說不上為什麼,是身為刑偵警察的直覺,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樣,賊靈!
趙騰飛端正神色和態度,繼續:“是你報的警?”
趙致德紅著眼眶,很悲痛:“是。”
“大概幾點?”
趙致德沒怎麼想:“九點四十左右。”
趙騰飛從警多年,做了這麼多次筆錄,依照經驗,一般來說,這種精確的答案很少,多半會說整點,或者半點。
他問證人:“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
趙致德立馬抬起頭,看著對方眼睛,手不自覺摸了摸耳朵:“因為我喜歡的體育節目是九點半開始,我每天都會看,案發的時候我剛好在看電視。”
趙騰飛立馬問:“在哪裡看?”
“二樓的房間。”
在案發現場警隊調查過,趙致德兩兄弟同住一層,臥室都在二樓。
聽上去也沒什麼漏洞,趙騰飛繼續:“把你當時看到的,都詳細說一遍。”
趙致德思考了會兒,像是在縷思路,語速很慢,說一會兒停頓一會兒:“當時我剛開啟電視沒有多久,就聽到樓下堂屋裡有爭吵聲,是我弟弟和一個陌生的聲音。我關了電視下樓去看看情況,然後看見我弟弟和那個陌生男人在大吵。”
趙騰飛暫時打斷,發問:“為什麼吵?具體說了什麼?”
“我沒聽清楚。”趙致德摸了摸耳朵,低頭盯著他面前那瓶水,“等我走下去想聽清一點的時候,看見那個男人用刀捅了我弟弟。”
趙騰飛立馬問:“誰掏出的刀?”
趙致德遲疑了三秒,摸了摸耳朵,抬頭看趙騰飛:“那個男人。”
沒有一點間隔時間,趙騰飛問得很快:“從哪裡掏出的刀。”
趙致德摸耳朵,也答得很快:“袖子。”
隔著一面單向可視的玻璃,隔壁是監聽室,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玻璃前,扶了扶眼鏡:“眼珠看向右上方,頻繁眨眼,摸了四次耳朵,”他轉頭,戴著金框眼鏡,氣質沉斂,蓄了短短的鬍鬚,氣質很學派,“證人很有可能在撒謊。”
這位是局裡請來的微表情顧問,孫教授。
蔣凱就問了:“那嫌疑犯呢?”
孫教授搖頭。
蔣凱摸了一把板寸頭:“您搖頭是什麼意思?”
孫教授表情很複雜,幾次摩挲下巴的鬍鬚:“我研究微表情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那樣的人。”
蔣凱越聽越懵:“什麼樣的人?”
“微表情毫無規律,毫無痕跡,就像,”孫教授停下來,略做思考,“他能精準地控制所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