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機神妙的感應,出乎天然地運刀進擊,此種能耐,換過是以前的燕飛,怕亦要自愧不如。
此刻的燕飛當然是兩回事。
“鏘”!
蝶戀花出鞘,隨即送出一道尖銳的劍氣,往氣浪漣漪的核心筆直刺去,教對方無法窺探自己的虛實,又迫使其刀勢不得不發,從而爭取主動上風。
劍氣“嘶嘶”作響,當遇上慕容戰的刀勁,更生出尖銳的破風聲,駭人可怕之極。
慕容戰大喝一聲:“好劍法”!忽然似跟一把無形的劍、又成蝶戀花隱形而延伸丈餘的部分搏鬥般,馬刀使出精妙的絞擊手法,行雲流水地絞卷朝著燕飛攻去。
他雙目明亮,散發飄揚,全身武服箕張,神態威猛如天上戰神下凡,只憑其迫人的氣勢,足今旁觀者有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更想到換過自己是他對手,可能不戰已潰。
燕飛仍是那副瀟瀟灑灑的樣子,事實上心底亦頗為震撼,慕容戰的刀法,實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在他以精微的刀法,絞擊他無形劍氣的一刻,對方的刀勢立時把他鎖死,令他無法變招。
他當然可以變招,不遇等若向慕容戰獻上性命,任由對方把刀勢推上巔峰,而唯一的應付方法,是以攻對攻,硬拚對方此刀。
燕飛同時掌握到,對手奇異的真氣與其分佈的情況,表面看,慕容戰是全力出手,真正的情況卻是仍留有餘力,待接觸後全力引發,分三重刀勁攻擊他燕飛,一波比一波強暴猛烈,如此武功,邊荒集能擋格他此刀而不傷的,該不會多過十人。
燕飛從容微笑,凝立不動,淡然道:“慕容兄才真的高明。”
“鏘”!
燕飛大巧若拙、化腐朽為神奇的一劍,反手揮出,砍中刀鋒。
慕容戰渾身一顫,往橫移開,順手一刀掃向燕飛,後者仍是卓立原地,爆起一團劍花,迎上馬刀。高明者當可看出慕容戰已連續抖顫三次。
“當!當!當!”
刀劍交擊聲連串響起,燕飛的蝶戀花在眨眼的高速和狹小的空間內,三次碰上馬刀,一時勁氣激盪迴旋,生出廝殺纏鬥的慘烈況味。
慕容戰收刀疾退,返回原處,現出驚訝的神色,有點難以置信地瞧著燕飛。
燕飛的驚駭實亦不在對手之下,他曾輕易令祝老大受傷那先熾熱後陰寒的手法,在慕容戰身上竟不起絲毫作用,所以表面雖佔著上風,鬥下去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即使他可以擊殺對手,肯定自己多少也要負傷,假如慕容戰聯同其他夠資格的敵人圍攻他,他燕飛將更是形勢險惡。
圍觀者鴉雀無聲,靜待形勢的發展,誰都不曉得接著會發生甚麼事。燕飛和慕容戰,均使人生出高深莫測的感受。
驀地,慕容戰仰天大笑,震人耳鼓,盡顯出他性格一無所懼的一面。
燕飛還劍鞘內,心忖,自己眼前傲立的人,大有可能是慕容鮮卑族繼慕容垂後最出色的高手。
慕容戰笑罷,心滿意足的抱拳道:“燕飛果然非是浪得虛名之輩,佩服佩服。天下再非慕容垂和謝玄等人的天下,而是屬於我們這新一代的。兄弟們!我們回家睡覺去。”
再向燕飛道:“過兩天找燕兄和呼雷老大喝酒。”
兩番話均以鮮卑語說出來,隱含天下乃北方胡族天下之意,然後領著族人呼嘯去了。
呼雷方走到燕飛旁,厲目一掃道:“熱鬧完哩!還有甚麼好看的?給我滾!”
其他羌族武士立即同聲叱喝,圍觀的閒人豈敢逗留,連忙散去,最後剩下燕飛、呼雷方和二十多名羌幫武士。
呼雷方向手下道:“我和燕老大閒聊兩句,你們回去吧!”
手下依言離開,呼雷方欣然道:“燕兄!讓我送你一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