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未露出尾巴前,橫看豎看都是個女人,沒有任何破綻,燕兄怎能如此肯定他是花妖呢?’燕飛早曉得眾人不會在此事上放過他,目光掃過眾人,人人現出用心聆聽的神色,攤手道:‘或許是花妖殺孽太重,令我感應到他的殺氣,又或是冤魂的力量,使我生出感應,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眾人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紀千千卻曉得他總算擋塞過去。?
四周的武士愈聚愈多,圍得水洩不通。?
驀地長廊另一方的武士紛紛讓路,方鴻生脹紅著臉的趕來,直抵花妖屍身旁,全身劇震,像忘記了鼻子的不適般,呆瞧著腳下的花妖。?
人人屏息靜氣,看他如何反應,更擔心他說這個並非花妖,哪就嗚呼哀哉。?
方鴻生忽然矮了一截,原來是雙膝著地,接著羊臉現出非常古怪的神情,口唇不住顫動,在萬眾期待下,嗚咽著道:‘大哥!我終於為你報卻深仇哩!’說罷放聲大哭。?
眾人這才曉得,他剛才的古怪神情,是強忍著心內的激動和涕淚。?
全場歡呼雷動,聲震驛店。?
煙霧開始稀散,現出更廣闊的夜空。?
燕飛仰望星空,心忖花妖的一場風暴總算成為過去,可是邊荒集的內憂外患將接踵而來,他能捱過去嗎?
劉裕仆倒地上,不住喘息。?
他身處荒村內一間廢屋,本意是穿過荒村,到另一邊的密林覓地休養療傷,豈知甫入村已撐持不下去,只好狼狽竄入此破屋,總好過栽倒屋外。?
他不論體力和真氣,均已到油盡燈枯的地步,胸口翳悶之極,非常難受,此時若遇上敵人,只有引頸待宰的份兒。?
孫恩的武功實在太可怕了,是他平生所遇的第一人,即使謝玄也有所不及,慕容垂亦是輸面居多。以燕飛目前的實力,或許有跟他一拚之能,取勝卻是絕沒有可能。難怪孫恩數十年來,穩居南方第一高手的寶座。?
直至此刻,他仍弄不清楚發生甚麼事。?
對付屠奉三的陷阱,怎會變成任遙和王國寶反過來圍截攻擊他的包圍,更不明白是,孫恩竟會忽然從天而降,掌握機會一舉搏殺任遙。?
‘隘!劉裕咯出一口鮮血,胸臆反舒服輕鬆許多,勉強坐起來,把厚背刀從背後抽出,擱在盤坐的腿上。?
他的頭腦仍亂成一片,此為神疲志散的現像,苦在雖明知如此,腦筋仍有點不受控制似的。?
忽然一陣暈眩襲境,劉裕心呼不妙,如撐不住昏迷過去,對他的功力會有極劣的後遣症。
吃驚下,他收攝心神,奮起僅餘的一點意志,苦苦支援。?
倏忽間他又回覆神智,發覺已是渾身熱汗,曉得自己已擋過一次內傷的發作,神智清醒過來。?
現在只要安坐靜養、調氣行息個把時辰,憑他過人的體質和紮實的內功根基,應可恢復逃亡的能力。?
忙閉上雙目,進入經脈內真氣執行的天地。?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刻半刻鐘,忽然感覺有異,正要睜眼,脖子已被冰寒的刃鋒壓著咽喉,背心要穴被制,失去一切力量的往後倒下,如非對方一手抓著他肩頭,肯定四腳朝天。?
女性的氣息滿鼻。?
朔千黛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道:‘你也有今天哩!這是你作惡多端的結果,惹得人人憤起攻擊。老天爺有眼,教你落入我手裡,我會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盡酷刑方能洩我心中之恨。’劉裕心叫冤枉,卻說不出話來。?
朔千黛見他再無反抗之力,把長劍移開少許,狠狠道:‘你還有甚麼話要說?’劉裕咳嗽兩聲,方回覆說話的能力,知道否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其背囊更是鐵證如山,苦笑道:‘姑娘看見我被人圍攻嗎?’朔千黛的聲音從牙縫間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