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你明白我嗎?」
燕飛乏言以對。
拓跋珪眼神轉柔,慘笑道:「我期待一生的機會終於來臨。坦白說,即使兵力對等,我
若和慕容垂正面對撼,我仍是敗多勝少,這方面我有自知之明,只有在不對等的情況下,我
方能打敗他。而這情況正出現眼前,你卻來逼我放過這千載一時的機會,你明白我心中的矛
盾和痛苦嗎?」
燕飛頹然道:「我還可以說甚麼呢?」
拓跋珪仰天悲嘯,似要盡洩心中激憤的情緒,然後倏地回覆冷靜,微笑道:「兄弟!我
說這番話,不是要傷害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感受。哈!說出來後,反而舒服多了。讓我
告訴你我心中的決定吧!只要能把千千主婢從慕容垂手上奪回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作
任何的犧牲,只有一個條件。」
燕飛本已絕望,聞言大感錯愕,道:「甚麼條件?」
拓跋珪欣然道:「在說出條件前,我想先說明為何我肯答應你,道理很簡單,因為這是
你最後一個機會,錯過了便要抱憾終生,而我縱然放虎歸山,但將來卻未必一定會輸。」
接著目注燕飛,微笑道:「說到底我遠比慕容垂年輕,時間是站在我這一邊。」
燕飛心中暗歎。拓跋珪怪自己不瞭解他,或許自己是沒法完全明白他,又或許人與人之
間是永遠沒法完全的瞭解對方,正如拓跋珪也不會明白燕飛的心態。
自曉得仙門之秘後,燕飛對生命已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這人間世他雖只是過客的身
份,但他和紀千千的愛卻是永恆的,為能與紀千千攜手共赴洞天福地,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包括投身他最厭惡的戰爭,便如拓跋珪為了拓跋族的興替存亡,作出任何的犧牲,這亦是他
們之間最根本的矛盾。
如果有別的選擇,他絕不願拓跋珪因他而痛失苦待的良機。
拓跋珪續道:「我的條件便是你必須公然挑戰慕容垂,在千軍萬馬前挫敗他,把他作為
北方第一人的招牌拆下來。」
燕飛明白過來,更感到拓跋珪這個條件是他可以接受的,且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當然此
亦為一場豪賭,賭的是燕飛能在有顧忌的情況下,漂漂亮亮的打敗慕容垂。
點頭道:「便如你所言。」
拓跋珪道:「你有把握在不傷他性命下擊敗他嗎?」
燕飛道:「我會盡力而為。」
拓跋珪沉聲道:「必要時傷他的性命,總比讓他擊敗你好。」
燕飛點頭道:「我明白!」
拓跋珪笑道:「我放心哩!待你的荒人兄弟來後,慕容垂敗局已成,我們便向他下戰書,
指明要他在兩軍對壘的情況下與你進行決鬥,如果贏的是他,我們立即獻上百輛載滿糧食的
騾車,你從此不再過問紀千千的事,我則立即率軍撤返盛樂,在我有生之年,不踏進長城半
步。」
燕飛心中一震,道:「小珪!」
拓跋珪道:「我們的提議,必須是慕容垂不能拒絕的。假設贏的是你,慕容垂須放紀千
千主婢回來,而我們仍贈他百輛糧車,以免他有缺糧之虞。我和慕容垂須當眾立下誓約,教
誰都不敢失信於天下。」
燕飛嘆了一口氣。
拓跋珪皺眉道:「我說的,不正是你心中昕想的嗎?為何你仍像滿懷憂慮的樣子?」
燕飛苦笑道:「我在害怕。」
拓跋珪訝道:「害怕甚 ?」
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