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嘆道:「他們只是佯裝出攻擊的威勢,真正發難的是小建康的俘虜。哼!真的非常可惜,若鐵士心和宗政良肯和我們衷誠合作,我必可助他們避此劫難。現在卻是大勢已去。」
張永和周胄聽後互相對望。
張永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徐道覆毫不猶豫的道:「撤退!」
張永和周冑同時失聲道:「撤退?」
徐道覆斷然道:「沒錯,立即撤退,否則將陷入進退兩難之局。」
接著雙目殺機大盛,道:「我親領三千騎兵先行,你們運載糧資隨後追來,除馬匹外不要帶其它牲口,一切以行軍快捷為要,更要提防楊全期派人追擊。」
張永和周冑齊聲領命。
徐道覆暗歎一口氣。
始終保不住邊荒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情願幫荒人一個忙,讓他們得到一個完整的邊荒集,得到他遺下的大批兵器、物資和牲口。在往後一段長時間內,他的敵人是兩湖幫和荊州軍,而非荒人。他深心內更有一個熱切的期望,盼荒人能把紀千千從慕容垂的魔爪內救出來,其它一切均屬次要。
「鏘」!
蝶戀花出鞘。
燕飛故意運功鳴劍,在登樓石階的空間裡,如晴天忽然爆響的驚雷,貫入每一個敵人的耳鼓。
餘音仍縈耳不去的當兒,燕飛人隨劍去,蝶戀花從階底彎出來,凌厲無匹的劍氣,籠罩著正拾級登階的七名敵人。
鐵士心領頭而行,正踏足第三級石階,宗政良落後半階,其它的六名將領緊隨兩人身後,接著是留守大門的十多個親兵,人人受劍鳴所懾,不知所措。
石階彎角盡處,另有兩名戰士持戈把守,正愕然往石階下的鐵士心等瞧來,茫然不知發生何事。
千載難逢的刺殺機會終於出現,成功失敗決定於剎那之間,如讓敵人醒悟過來,燕飛必死無疑。
劍光劇盛,燕飛騰身而起,朝領頭的鐵士心猛攻而去。
鐵士心和宗政良畢竟是高手,首先領悟過來,前者已來不及拔出佩刀,倉皇下一拳擊出,同時往上避開。
宗政良則在石階移開半步,拔刀反擊。
其它人亂成一團,紛紛欲掣出佩刀佩劍,不過都已遲了一線。
劍光像暴雨般摧打石階上的敵人,一時間沒有人弄得清楚誰是燕飛攻擊的目標。
鐵士心慘哼一聲,擊出一拳的手淌著血收回來,往上狂奔。宗政良長刀疾砍,卻砍在空處,駭然下只好追在鐵士心身後,往上退避。兩名緊隨宗政良的將領在拔出兵器前,已被燕飛劃破咽喉,滾落石階,撞得後面的將領親兵東倒西歪,亂上添亂。
燕飛踏足長階,蝶戀花化作長虹,直奔宗政良背心要害。如此招沒法殺死宗政良,又讓鐵士心逃往鐘樓大堂,刺殺行動將以失敗告終,而燕飛將白白犧牲。鐵士心憑空手,傷而不死地應付了他必殺的一劍,武功之高實大出他意料之外。
宗政良回刀反劈,雖陷於被動,仍是功力十足。
燕飛心叫糟糕,知道無法在三招兩式間收拾對方,把心一橫,決意找宗政良作陪葬,完全不理宗政良的反擊,直取對方咽喉,登時劍氣驟增,劍嘯聲震動整個石階的空間,完全是與敵偕亡的姿態。
就在此生死立判的一刻,宗政良雙目一轉,竟然翻下石階,讓出去路。
燕飛喜出望外,劍氣暢通無阻,直指離他只有五級石階的鐵士心,立時把他的生路死鎖。
鐵士心此時剛以左手抽出佩劍,上面的兩名戰士持戈狂奔而下救駕,下方的兵士則蜂擁而上,情勢緊急至極。
蝶戀花以驚人的高速,隨燕飛沿石階朝鐵士心疾射而去。
「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