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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品不部是契丹八部之一,該部騎兵兇猛善戰,號稱“鑌鐵軍”,契丹掌權的遙輦氏和耶律氏對突品不人是又打又拉,既利用又防患。耶律帖剌為防止大同川落入唐軍之手,而絕了自己北退的後路,剛剛接掌兵權,便急命突品不嘯率兩千騎兵連夜北上接管大大同川防務。
突品不嘯率部北上的一路上,遭遇了數不清的小股唐軍阻擊和騷擾。雖說傷亡並不大,但軍隊變得十分疲憊,士氣低落到極點。本來任務完成,可以趁機休整一下,但耶律帖剌又下令“即刻肅清草原上的唐軍殘餘”。
突品不部首領突品不嘯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大同川草原上的唐軍絕不是什麼“殘餘”,他們是化整為零後的唐軍主力,耶律帖剌卻枉顧事實強令自己三日內清剿,且三日內不剿清“殘敵”就要軍法處置,說白了這就是要找個理由來修理自己。
草原上的小股唐軍來無影去無蹤,大軍傾巢出動找不到敵人,空耗力氣在大草原上游行,小股出動又常被敵人所趁,有去無回。姚廣的到來讓突品不嘯看到了一絲希望。當姚廣拿出突品不達撈的信物證明他的小兒子已經落在唐軍手裡時,突品不嘯立即答應與唐軍合作,他決心給耶律帖剌一個教訓。
不過他認為姚廣的品階太低,跟自己的首領地位不對等,他堅持要金風營的統軍姚猛前來洽談。姚廣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面呈姚猛。信送出三天三夜,未見任何回應。這三天突品不部又有上百人死於唐軍的伏擊。突品不嘯勃然大怒,他下令支起一口大鍋,把姚廣剝光衣裳丟進鍋裡,四周架上柴草燒火。
姚廣卻把大鍋當成了浴缸,一邊搓澡一邊哼著小曲,突品不嘯又好氣又好笑,大步走到大鍋前,譏諷道:“你馬上就變成肉湯了,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姚廣笑道:“你馬上就要失去你唯一的兒子,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樂的。”突品不嘯臉色一變,忙喝令士卒將柴草撤掉,又往鍋裡倒進了兩桶涼水。
水溫正合適,姚廣洗澡的興致更濃了,突品不嘯實在受不了他邊搓澡邊哼唱,目中無人的模樣,他抄起一根狼牙棒狠狠地砸碎了鍋底,大水浸滅了烈火,水火交融,刺刺拉拉的爆響,一股青煙騰空而起。圍在大鍋四周的人們,無一例外地都鬧的灰頭土臉。姚廣嬉笑怒罵辭鋒銳利,突品不嘯卻羞的滿臉通紅。
第45章 大同川
“小妖,小妖。”
金風營偵察隊隊正姚廣剛剛登上一座小山包上觀測地形,就聽到身後有人呼喚自己。他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升任隊正後就再也沒有人叫自己的小名。他手搭涼棚往山包下望去,一支百人馬隊正迤邐而來,向自己揮手致意的是舊時的好夥伴趙斑,趙斑的小名叫小九,跟姚廣一樣原先都是董八成的部下,豐安之戰失敗被俘,就留在了天德右軍。如今,兩人都積功做了軍官,趙斑此時是金風營第三哨的二哨。
“九哥,你怎麼也來了。”
姚廣迎了下來,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雖同在一個營,但見面的機會並不多。金風營的駐地在冰岩谷,防區卻涵蓋山南、陰山、寧遠三縣。
“奉姚統軍之命四處撒網。”趙斑拍了拍姚廣的肩,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嘖嘖嘴道,“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穩重多啦。怎麼樣兄弟,還招架的住嗎?我有個朋友販藥材,要不要給你弄點虎骨泡酒?”
“莫瞎說,我那就那麼不濟呢。”姚廣羞紅了臉,“再說一個月就見那麼幾回,有勁沒處使呢。”趙斑哈哈大笑,年前經人牽線搭橋,姚廣與豐州城一家綢緞莊老闆的獨生女兒成了親。小嬌妻溫柔嫻淑,又嬌美如花。姚廣得到個寶貝一般。
“嗨,”趙斑用肘碰了碰姚廣,“跟哥交個底,這身衣甲還穿不?”
姚廣沒急著回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