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想來想去,老爺子突然回過味來了,他立即嚴令骨朵麗和王福林:放棄城池,立即退兵。
骨朵麗一無所得,退兵很快,王福林卻不願意了,就算糧食不要了,這幾千箱珠寶,他哪捨得丟下來呢?可是要帶著幾千箱珠寶,行軍的速度一定會受影響,違了老爺子的軍令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不得已,王福林下令將所得珠寶就地掩埋。因為這個緣故,他比原定的撤軍時間晚了半日。
這半日改變了他的命運,改變了文世茂的命運,改變了仇士良的命運。
按原定計劃,骨朵麗將和王福林在夏州城東南八十里的秋八寨合會,合兵一處緩緩南下,因為從秋八寨到綏州城有一片方圓上百里的戈壁灘,在這片開闊地上行軍,對以步兵為主的骨朵麗部來說十分不利,他必須得到第一師的翼護。
骨朵麗盼星星盼月亮,盼著王福林趕緊來,王福林沒來卻來了不少契丹人,足足有兩千騎兵,這些人雖然也打著旗號,但穿著五花八門看起來不像是一支正規軍,倒像是新近歸附契丹人的改編軍。但骨朵麗也不敢輕舉妄動,秋八寨外一馬平川,步卒跟騎兵在開闊的平地上鬥狠,傻瓜才幹。
他安慰部屬:“不要怕,不要怕,馬兒是爬不上牆的。只要咱們堅守到第一師趕到,怕他個鳥。”
骨朵麗嘴上硬氣,心裡卻直打鼓,寨子外的騎兵越距越多,軍容也越來越整齊,幾乎已成合圍之勢。捱到黃昏時,騎兵隊裡開始出現輜重隊,他們從馬上卸下攻城器械,開始除錯安裝,這些器械做的都很精巧,比平常的要小,但對付秋八寨是綽綽有餘了。
骨朵麗坐不住了,他改口道:“各部準備了,再等半個時辰,王將軍還不來咱們就先走了。免得入了夜,讓這幫狼崽子給吞了。”
他說一個時辰後撤軍,倒並非真的是在等第一師,他通曉氣象,觀察天上的雲,知道一個時辰後要起風暴,屆時昏天黑地的,人不好走,馬也不好走,可以大大削弱騎兵的優勢,再加上自己兵力上的優勢或許可以撤回夏綏城。只是不知道現在的夏州城還是不是一座空城,不怕,哪怕他們已經佔了夏綏,揮兵進入城南的山裡,也就能脫險了。
骨朵麗堅信,若是打山地戰的話,第六師絕不怵任何一支勁旅。
風暴起了,第六師開始撤退,那風沙大的對面一丈遠就看不清人,這樣的天氣可不正適合撤退嗎?骨朵麗心中暗歎:“老天待我不薄啊。”
黃昏時,風暴停了,王福林的一萬騎兵來到秋八寨,見到的卻是一座空寨,骨朵麗用暗語告訴他因為你的失約,自己不敢違背軍令,已經獨自退往綏州,要他不必等候。
王福林望了望天氣,對眾人道:“今晚月色不錯,咱們得連夜趕路,可不敢誤了路程。”
第一師就這樣踏入了那片方圓一百里的戈壁。他們再也沒有走出那片戈壁灘,三天後,綏州城的斥候找到了他們,萬餘具屍體綿延了十幾裡。他們是在沙漠中心遇襲,一場慘烈的搏殺後,王福林下令向綏州方向突圍,但敵軍緊追不捨,最終在十餘里外殺掉了最後一個人。斥候不敢停留,急忙將第一師覆滅的訊息帶了回去。
同一天,骨朵麗部八千人全軍覆滅的訊息也傳到了綏州,第六師是在距離夏綏十八里的一片沙灘上被優勢騎兵圍攻而全軍覆沒的。主將骨朵麗傷重被擒,被折斷手腳後,綁在一根木樁上,四肢肌肉被小刀刮盡,露出森森白骨。在寒風中凍餓而死。
兩師的覆滅像兩記重拳砸的文世茂吐血號泣,自己看到了對手的棋路,卻指揮不動自己的棋子,下了一輩子棋,何曾敗的如此窩囊。
但文世茂到底是戎馬一生的老將,心傷而意不亂,他將餘部三個師的兵力收縮到以綏州、渾州、懷安、方渠為據點的狹長地區,互為犄角,以守為攻,如同一道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