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做什麼?”金韜吟突然出現在豐安,又神神叨叨地搞出這麼一出,自然不是來請自己去喝喜酒的。楊昊覺得自己主動問或許更合適。
“你設法把公主接出長安。”金韜吟平靜地說道,一雙妙目緊盯著楊昊。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楊昊並沒有顯出驚奇不安的表情,反而認真地問:
“這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嗎?”
金韜吟沒有答話,她取出一封信遞給楊昊。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告密信,有人告訴李晴,楊開生前是判事廳的密探,信中暗示楊開是被刺馬營滅口的。看完這封信楊昊陷入了沉思,他在書房裡踱著步,一圈又一圈,最後停在金韜吟面前:“說楊開是判事廳的坐探,有什麼根據嗎?”
“不需要什麼根據,只要公主相信就行了。”金韜吟冷笑嘻嘻,“你是刺馬營的大將,有一萬條理由殺他。公主據此推斷你就是殺害楊開的幕後元兇,外人誰勸她也沒有用,事到如今你唯有把公主救出來,才能消除這場誤解。”
楊昊對金韜吟的這套說辭很不以為然,但他忍下了這口氣,耐心地問金韜吟:“我離開長安太久了,那邊的事我不熟悉,你們定下計劃沒有?”
金韜吟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你真以為公主的花衣衛能做成什麼事麼?我告訴你,她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壞事。如今一切都靠你了。”頓了一下,又道:“這是滅九族的大事,你若是不想幫忙,公主也不會怪你。”
楊昊道:“你先住下來,容我想一想。”
金韜吟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天,你只能想一天。明日午時,你不來找我,我就當你拒絕了。”
楊昊默默地點了點頭。
……
關索聽聞楊昊要幫李晴逃婚,咧嘴苦笑道:“我真不知道你跟她有何瓜葛,陛下下了旨,太后也下了旨,你這麼做豈不是要自絕於天下?反正她也沒把話說死,索性就裝聾作啞一回。”楊昊聞言頗為失望,噓嘆了一聲道:“其實我幫她……”
關索激動地打斷了楊昊的話:
“就算公主嫁了王崇文,王崇文也未必就死心塌地為仇士良賣命。就算王崇文肯為仇士良賣命,那又怎樣?靈武不及河東強吧?他的西邊還有吐蕃這個強敵,動起手來,他也必輸無疑!公主從小長在深宮,早就被嬌縱壞了,你看看金韜吟說的這些話,是什麼道理?奴婢如此,主子又能好到哪去?你真念舊情想幫她,那就上書大總管,上書陛下,陳明厲害!退一萬步說,就算王崇文不是個好東西,處處虐待她,那時你再去救她,於公理上也才能說的清。總之,此刻去摻和進去,我以為十分不妥。”
關索話說的太激動,臉色都漲紅了,停了一陣子,他又嘆了口氣說道:“你來拿主意,真要幫她,我盡力便是。”楊昊木然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關索站起身出門,正巧撞見張朗,就問:“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張朗知道他問的是金韜吟,便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們把她安置在迎賓館,她在裡面換了套衣裳就出去了。如今住進了后街一家小客棧。我們的人已經混進客棧保護她了。”
關索點點頭,說道:“明日軍械廠落成典禮,老魚很想讓大人過去看看。嗨,你也知道,最近不是謠傳老魚貪汙嘛,又有風言風語說大人不再信任他了。所以你明日一定要提醒大人去走一趟。老魚人不錯,讓督察司那幫小子整的,差不多都廢了,看著不落忍啊。”
張朗頗有感慨地說道:“盧書記一走,督察司就成了整人司。昨天還有人來查我療傷的醫藥費,說我多用了一兩八錢……你說我這拼死拼活的,圖了什麼?”關索掩著嘴咳嗽了一聲,張朗自知失言,忙訕訕一笑遮掩了過去。督察司已經被楊昊改造為紀律糾察及反貪汙賄賂機構,只向楊昊一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