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紀啊,小天沒笑哦,你輸了。”席願不懷好意地道。
小紀難以置信地瞪了小天一眼,氣呼呼站起身,撿柴去了。
席炎做魚的手藝真不錯,不管是烤的還是蒸的,都那麼美味。我一面吃一面讚不絕口,同時不忘誇獎一直耿耿於懷自己輸了的小紀:“你撿的柴真好燒啊……”
等到大家一起喝魚湯的時候,小天突然放下碗,呵呵呵呵地笑著彎下腰。
席家人立即捂住嘴偷笑。
“你怎麼了?”小紀問。
“我現在才覺得,小紀你剛才說的那個笑話好好笑啊……”
“撲通”一聲,有個從來沒被人氣暈過的人終於暈過去一回。
傍晚時分,我們錯過比較大的鎮子,只好投宿到到一處人煙較為稀少的小村落。
“去那一家吧,看起來房子稍微大一點,應該住得下。”站在一處小高坡上,席願指著一戶人家道。
“沒錯,至少還有豬圈,你去的話,不知道那些豬介不介意?”小紀還在記恨,氣呼呼地道。
我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去投宿試試看吧。”
福伯當先去叩門,應門的是個結實的青年漢子,上下打量著我們這一群人。
“小哥,這位是揚州前任的太守席大人,帶著家眷卸任回鄉,路過此地,請問能否借宿一晚?”
聽說是卸任的官宦,那青年人露出些怯色,道:“老爺們要住,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小人家裡貧寒……”
“沒關係,只要我家太爺有張床睡就可以了。小哥怎麼稱呼?”
“小人姓田,叫田水生。”青年人開門放我們進去,堂屋中站了個老婆婆,角落裡還有個挺著高高肚子的少婦,兩人神情都有些緊張,田水生上前撫慰她們道:“娘,別怕,老爺們是來借宿的。娘子,你去燒些水來。”
少婦應了一聲,正要走,我忙道:“她懷著孩子呢,別勞累了,指間房子給我們安頓一下,再借廚房一用,其他的就不麻煩了。”
田水生看來也訥於言辭,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掌著小小一盞油燈,低著頭在前面帶路,請我們住在主屋和側邊的一間客房裡。福伯給他銀兩當房錢,他不收,後來只好給那位老婆婆,她遲疑了半晌,也就收了。
晚飯是農家的簡餐,我們也都吃得慣。齊齊兩眼半睜半閉,似醒非醒地由席願餵了一碗飯,為了嚴防小紀報復性下藥,小願連做飯時都在廚房裡守著。
下午在馬車上睡了一覺,我一時還不困,便和小天一起出去散步,席炎不知因為什麼,居然沒一起去,只吩咐福伯跟著。
散完步回來,發現席炎竟不在房內,主人家已經睡了,小紀和卓飛文在客房絮絮地說話,齊齊仍然睡得象個殭屍,席願正在床邊用一根繩子量他有沒有長高。
“你大哥呢?”
“不在。我以為他找你們去了呢。”
“沒有啊,難道路上錯過了?”我回身又來到院子裡,藉著微弱的星光張望了一回,高興地發現席炎正大步地走過來。
“你去找我們了嗎?”我撲進他懷裡,擺出最甜美的笑容。
席炎嗯了一聲,撫了撫我的頭髮:“外面風這麼大,當心著涼。”
“福伯叫我穿了貂皮背心,很暖和。”我在席炎的懷裡蹭了蹭。
“進屋吧。”
“小炎……”
“嗯?”
“我想跟你一起在外面呆一會兒……”
席炎低頭看我,映著滿天星輝,目光溫柔無限,讓我心裡登時綿綿軟軟的,差點忘了自己想幹什麼。
兩人依偎著坐在竹籬旁的木樁上,夜風吹著,草蟲叫著,氣氛說不出的浪漫,我家小炎跟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