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的兩個人,都迎了上來,“嗨,呈,你回來了。”
顧靳呈上前與幾個男孩子抱作一團,絲毫不介意他們剛剛在叢林中弄回的一身泥濘沾上他的華服。
幾個男孩子和顧靳呈分開後,看見白夜,流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對白夜說道,“珍珠,你今天怎麼會陪呈出來?你不是最煩我們之間的吵鬧嘛。”說罷,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白夜知道他們也將她錯認為顧靳呈桌上畫像中的女人,她才剛剛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她,顧靳呈就搶著回答道,“嗯,小子睡了,她就陪我出來走走。”
幾個男孩子大呼難得,熱情地招呼著白夜在一旁的木凳子上落座,他們從各自的帳篷中拿出一個個陶罐,陶罐的工藝十分粗糙,白夜知道那是受時代所限制。
陶罐雖然粗鄙,但是裡面盛著的酒釀卻十分濃醇飄香,白夜不過輕輕一聞,便被酒香吸引。
顧靳呈當然注意到了白夜的興致,於是招呼朋友們拿來了幾個陶碗,盛了一碗酒遞給白夜,說道,“咱們家鄉的酒釀遠近馳名,你太久沒有回來過,一定不記得了,嚐嚐?”
白夜忽略掉他話中將她視為初戀情人的言語,端起碗喝了口酒,香醇的酒一入口,她卻覺得似乎曾經嘗過這個味道。她又喝下一口,努力地回想著到底在哪裡也曾喝過這種酒。
“有沒有熟悉的感覺?”顧靳呈也喝了口酒,問道。
白夜坦白地點點頭說道,“可是我想不起來是在哪裡喝過。”
顧靳呈說道,“傻瓜,這是你家鄉的酒釀,就算你輪迴千年,也不會忘記家鄉的味道。”
白夜嘆了口氣說道,“靳呈先生,雖然我與你同為吸血族,但是我相信愛德華說的,我們只是和人類一樣的一種種族。可是輪迴這種怪力亂神的說法,我是不信的。希望你也不要沉迷於輪迴這樣的執念之中。”
顧靳呈卻放下手中的碗,拉著她的手向遠處奔跑而至,將身後朋友們的呼喚甩在風中。
他們奔跑數分鐘,在一處帳篷前停了下來,顧靳呈悄悄掀開帳篷,白夜尋著帳篷的縫隙向內望去。
只見帳篷中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哄著懷中的嬰兒,雖然她口中唱著的是搖籃曲,但聲音聽起來卻冰冷極了。她背對著門,白夜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突然,女人抱著嬰兒轉過身,白夜吃驚地看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她站在自己的幾步之遙。她想,這便是顧靳呈認錯的原因,原來她倆真的一模一樣,除卻她那雙冰冷的眼睛。
白夜轉身離開,將那熟悉的身影留在了身後的帳篷中,顧靳呈眷戀地再望了眼裡面的女人,這才跟上白夜的腳步。
“你還不相信嗎?”顧靳呈問道。
白夜沉默片刻後,才舒出一口氣回答道,“即便是在同一個時代,尚且都有相像之人。即便我倆長得一樣,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說到這,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顧靳呈說道,“你願意將血清交給我,證明你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你懷念初戀,說明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你從今往後棄惡從善的話,我是願意與你做朋友的。”
“朋友?”顧靳呈玩味地重複道。
白夜頷首道,“是的。你之所以會將我錯認成她,不過是因為我倆長得相像。但是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何止一二,她之所以是你愛的她,是因為她擁有著你們曾經共同的記憶。可我沒有,我關於愛情的所有記憶中,都只有慕玄一個人。所以我不是她,希望你明白。”
顧靳呈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真固執。”
白夜知道他壓根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同樣無奈地回敬道,“你也是!”
兩人紫色的眼眸對視著,忽然白夜便發現自己重又回到那間富麗堂皇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