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被驟風吹散。
說話的聲音都被裹挾著耳廓的風聲削弱。
透過說話的嘴型勉強能夠看出,他似乎在詢問何時出擊。
炭十郎視線同樣聚焦在街道中間的猗窩座身上,耳垂下花札耳飾被氣流吹的不停晃盪著。
沒等炭十郎給予回應。
街道上。
“嗬啊——!!”
猗窩座猙獰咆哮著,他此刻已經蓄完力,腳步踏地,全身力量灌注,準備化作殘影突進。
踏!
剛邁出腳步!
下一刻!
咯吱——!
腳掌踩在地面上,彆扭的扭轉了一下,發出刺耳的聲音,硬生生的停下了前進的趨勢。
“噗!咳嗬?!”猗窩座喉嚨猛地嗆了一下。
第二步沒能邁出去,甚至以詭異的姿勢踉蹌。
他眼神無比詫異的看向自己身後。
身形停滯,衝刺的動作頓住。
膨!
周遭升騰的龐大氣流像是突然啞火了一般,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漂浮在半空中的泥土碎石突兀的騰躍了一下。
啪嗒啪嗒。
碎石如同失去了浮空的動力,紛紛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街道兩側,晃盪的屋門逐漸歸於平靜。
猗窩座保持著回頭,雙腿岔開馬步般的姿勢,表情凝固的站在街道中間。
像雕塑一般,佇立著,一動不動。
只剩下一縷白色單薄的霧氣,裹挾著身體表面,逐漸飄散。
“那隻鬼停下了!”
杏壽郎睜開被風吹的眯起的雙眼,豎起刀刃,他手指反覆攥緊刀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現在是一個好機會嗎?”
“小心,說不定是陷阱。”富岡義勇站在他的身側,眼神低垂,做好了隨時拔刀斬的準備:
“保持警惕,煉獄。”
一旁。
“這是…”悲鳴嶼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見狀,警惕著的心思一愣,他做出防禦姿勢的身體緩緩站直。
感知中。
猗窩座渾身的殺氣與鬥志幾乎在這一瞬之間消逝。
就彷彿,一個瘋子突然變成了理智無比的正常人。
“他放棄戰鬥了…”
為什麼?
悲鳴嶼眉頭蹙起。
不解之下,他側頭對向炭十郎。
炭十郎觀察著猗窩座的模樣,見對方同樣一副詫異與迷茫的表情後。
花札耳飾微微晃動。
他微笑著鬆了口氣:
“就是這樣,已經可以了。”
收回眼神,炭十郎對著悲鳴嶼點了點頭:
“下去吧。”
聞言。
“南無…”悲鳴嶼握著流星錘鎖鏈的手垂下,他心中默唸佛號:
“所以…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
炭十郎並沒有將楔丸收回鞘中,他的目光停留在猗窩座身上,語氣平和,但斬釘截鐵:
“策反上弦。”
悲鳴嶼愣了一下,
策反?
——?
詫異之中,他徹底回頭,“看”著炭十郎的側臉,以及對方微微上揚的提口角肌,怔怔出神。
沒等他反應過來。
炭十郎已經火急火燎的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等到猗窩座自殘再下去,那可就來不及了。
……
街道中間。
猗窩座回過頭,他驚疑不定的看著拉住自己手的虛幻人影,一時間沒有動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