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郎直視著天空,他與箱子躺在一個木車上。
兄弟二人走在前方,一同吃力的拉著木車前行。
繼國巖勝站在幾人身後,目光注視著,直到他們在自己的感知中徹底消失。
才慢慢放心,轉身離去。
前上弦之壹,從未疲憊的他,如今感到些許的心累。
“唉…”
……
翌日。
破曉的陽光穿過街道,灑落在巷子裡。
煉獄家門口。
沙沙…
身形幼小,濃黑的燕眉微微耷下,赤焰般的髮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身披白色劍道服的孩童握著竹掃帚,正面帶微笑,耐心而緩慢的一下一下清掃著門前的落葉。
他是煉獄千壽郎。
煉獄家的次子。
千壽郎微微喘著氣,他抬起頭,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從牆頂慢慢洩下的陽光。
自己不像父親和兄長,努力鍛鍊劍術,但並沒有成果。
或許——自己並沒有成為劍士的才能。
不過沒關係。
之前,父親頹廢的時間裡,家中大大小小的雜物,包括家務勞動,都是他一人完成的。
憑藉自己的力量,也能夠幫助他人。
現在,父親不再頹廢,兄長的劍術也突飛猛進。
心中蒙著的一片紗終於拭去。
煉獄千壽郎注視著陽光逐漸耀眼,他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著。
這時。
踏!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在門前掠過。
帶起的風吹動了他赤焰般的髮梢。
“早。”炭十郎扛著伊之助,他路過煉獄家,對著掃地的千壽郎點了點頭。
接著,不作停留,他繼續向蝶屋的方向奔去。
千壽郎愣了一下,他看著炭十郎沒有停下,徑直遠去的背影,連忙反應過來。
舉手大喊著:
“早…早上好!灶門先生!!”
遠處。
炭十郎的身影迅速縮小在街道盡頭。
其肩膀上被扛著的身影猛地掙扎起來:
“混蛋!你這不是會說話嗎!”
隱隱約約,有這樣的聲音傳來。
見炭十郎消失在拐角,千壽郎緩緩收回高舉著的手。
真好啊——
他的目光中充滿憧憬。
雖然不清楚經過。
父親也不怎麼好意思解釋。
但千壽郎從父親睡覺時的自言自語得知,是灶門先生解開了他的心結。
世界上,有著更多的人在遭受比自己之前更加難以承受的苦難。
若是自己也有能力…
就在千壽郎握著掃帚,看著炭十郎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時。
咯吱——
木輪擠壓與大口喘息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千壽郎一愣,他連忙回頭看去。
“咳!嗬!”無一郎和有一郎滿頭大汗,兩人身上的制服已經溼透,不斷推著木車前進著。
由於煉獄家是前往蝶屋的必經之路,所以每天都能看見很多傷員。
“沒事吧!”
千壽郎看著推著木車的兩人,他左右看了看。
最後。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寫著“隱”字的紙張。
啪嗒。
扔掉手中的掃帚。
千壽郎抿著嘴,走到木車後面,雙手撐住木板,用力朝前推了起來。
咯吱…咯吱…
已經雙目顫抖的時透兄弟無法思考,三人一同推著木車,逐漸在道路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