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可沒帶錢包出來喔。”
“這你不用擔心。”
蘇弄影點頭。
“那麼就走吧,如你所願去喝幾杯。”她說。
“你……你願意?”
“喝酒而已不是嗎?”
宋觀浪盯著她看,半晌後道:
“謝謝。”
蘇弄影揮著手往前走。
“記得在十一點以前送我回來。”她說著笑了起來。
“好象偷偷參加舞會的灰姑娘哪。”
結果被送回家的是宋觀浪。蘇弄影簡直是作夢都想不到。
一上他的車她就問了:
“想上什麼樣的地方喝酒?”
“什麼地方都可以。”他這麼回答。
於是車子駛向市區,在一家招牌醒目的啤酒屋附近停下。
兩人走進啤酒屋並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宋觀浪要了兩杯生啤酒,蘇弄影則是點了許多自己想吃的小菜和點心。在等候服務生上菜的空檔她忽然想,這或許是她長這麼大以來首次的自我放縱吧?因為對自己的酒量認知不深,蘇弄影多半時間都在動筷子吃東西,口渴時才捧起啤酒輕輟淺嘗,反觀宋觀浪就不同了,他大口大口地喝著杯中金黃色的液體,根本就沒碰筷子,也很少開口說話。
“不談我和你弟弟之間的‘不倫之戀’嗎?”慣於享受寂靜的她,這會兒卻得扮演打破沉默的多話者角色。
“不。”宋觀浪抬頭看她,嘴角嘲諷地揚起。“不談那個,今晚我不想提起阿濤,不想聽見他的名字。”
“哦?”雖然感覺疑惑,蘇弄影卻沒有多說什麼,看看他那副拿酒當水喝的模樣,就算問了也得不到答案吧?
這就是他們在啤酒屋僅有的談話,如果他要的是安靜,又何必找什麼伴呢?一個人出來不是最好?
蘇弄影靜靜吃她的東西,看著他一大口、一大口喝光了杯中的啤酒,招來服務生又要了一杯。
幾分鐘就解決了這麼一大杯啤酒,酒量不差嘛。瞧瞧她的杯子,還有八分滿呢。
蘇弄影才這麼想著,碰的一聲,旁邊的人已經趴在桌上了,碟子裡的魷魚絲、花生米散了滿桌,剛送上來的啤酒更是灑得整個桌子、地面都是。
蘇弄影急忙跳離椅子,但終究不敵啤酒的流速,米色的牛仔褲溼了一大片;但她連蹙眉咒罵的時間都沒有,直覺的反應就是去拉顯然已不省人事的宋觀浪。
接下來的情況就像是一場災難,她忙著向服務生道歉,一邊搖晃宋觀浪試圖叫醒他,除此之外還得面無表情承受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她打他的臉頰、踢他的腳,又拉他的耳朵、掐他的鼻子,力氣用盡,臉也丟光了,宋觀浪終於抬起頭來眨了眨眼。
“你再閉上眼睛我就把你扔在這裡。”
也許蘇弄影的威脅真起了作用,宋觀浪雖有些意識模糊,一雙眼睛卻始終盯著她的臉。“我們買單離開吧,你的錢包呢?”
宋觀浪只是看著她,蘇弄影又問了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他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
蘇弄影閉了開眼,無奈地伸手摸摸他西裝兩測的口袋,找到了汽車鑰匙和行動電話,然後她摸了摸他的胸前,襯衫口袋裡什麼也沒有。
“站起來,拜託你使點力站起來好不好?”她咬著牙道。在某個熱心服務生的幫忙下才將宋觀浪拉了起來,他卻是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又往蘇弄影身上倒去。
蘇弄影以最快的速度從他西裝褲後頭拿出皮夾,身子一閃讓他再倒回椅子上,然後長長地吐了口氣,開啟黑色的皮夾開始搜尋。
感謝老天,裡頭有不少張千元大鈔,他們總算不至於被留下來清理這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