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感受著阿福舔砥自己指尖時那微麻的感覺,低頭看著這小小一團的傢伙,呵呵地笑起來。
謝惟安看著德魯與阿福互動良好,心裡挺高興,剛想抱著阿福再和德魯玩一會兒,就只感覺手背一陣癢癢的觸感,然後巴頓就這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地從它的專用草堆上走了過來腦袋一探嘴一伸把躺在床上要按摩的阿福給叼走了。
德魯看到巴頓的到了下意識地繃緊了渾身的肌肉,而謝惟安也被突然出現的巴頓弄得嚇了一跳,等看到巴頓把阿福叼回草堆上一下一下地舔著阿福的小肚子的時候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傢伙越來越把阿福當做它的所有物了啊!
有了巴頓這一打岔,謝惟安看了看手錶,時間也不早了,於是站起身決定洗洗睡了。
謝惟安用已經燒好的水洗漱了一番後又拿著毛巾遞給一臉好奇看著自己動作的德魯,對他做了個洗臉的動作,然後看著他笨拙地接過柔軟的毛巾像小貓洗臉一樣輕輕地在自己臉上擦著,他這樣和自己身形完全不符的動作看的謝惟安直想笑,簡直就像是猛虎輕嗅薔薇啊。
等到大個子也洗完了臉,謝惟安將自己放好的剩餘的被子拿了出來,然後示意德魯往裡面靠一點兒後就把被子鋪了上去——沒辦法,非常時期非常處理辦法,這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床共自己睡了,也總不能人家剛醒就讓別人睡地上吧,而且這樣滴水成冰的天氣,誰睡地上誰得風溼病。要是讓謝惟安還想昨天那樣趴著睡也不現實,那樣不得風溼病就該得頸椎病了。再說了,大家都是男人,又不是睡一個被窩,湊活一下唄。
德魯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依舊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謝惟安坐著這一切,他看著謝惟安鋪好被子,看著謝惟安脫衣服,看著謝惟安把他身上的衣物捲成一團兒放在床頭然後鑽進了被窩,最後對自己做了個睡覺的動作。
德魯看著謝惟安做完這一切,他坐了一會兒後也對謝惟安做了個睡覺的動作後就躺下了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石洞內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淺淺地呼吸聲和柴火燃燒時的啪啪聲。
過了許久,當謝惟安的呼吸變得規律而綿長時,在他旁邊躺著的德魯睜開了眼睛,他輕輕地轉過頭望向自己身邊睡顏安詳的謝惟安,英氣的劍眉皺了起來,碧綠的雙眸也盡是疑惑。
他——謝惟安是從哪裡來的?是的,這就是橫亙在德魯心中最大的疑問,自己在這座森林中長大,可是卻是從上一次的打獵中才無意看到一次謝惟安,他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座森林中一樣,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語言,裝扮,還有他用的東西,做的食物。德魯沒有接觸過這與獸皮截然不同的柔軟與溫暖的禦寒物,他也沒有吃過那樣香濃可口的食物,今天,是他第一天知道,原來食物除了用火烤,還有這樣的做法。他也沒有見過那樣輕薄卻堅固的容器,更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和動物那樣和諧相處,不明白動物的幼崽原來也可以那樣和人親暱,不明白森林中最兇猛的豹虎可以那樣馴服地任由別人撫摸它的腦袋,至少在今天以前,德魯的腦子裡對於動物的定義只有兩種,對方被自己獵殺或是自己死於對方的利爪之下。
今天從昏睡中醒來的德魯看到的這一切感受的這一切都讓他覺得困惑覺得不解,自己被這個謎一樣的男人救了,自己對他的來歷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對自己很關心,他笑的很好看,他會耐心地教自己說他的語言,他個子不如自己族裡的族人那般強健,甚至,族內的有些女人都要比他個子強壯,可是他卻又令人平靜與安心的力量。
德魯靜靜地看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在打量著他還依舊陷在睡夢中的謝惟安,德魯想要問他,你究竟是誰?來自哪裡?
但是德魯知道他現在不會得到答案,或許要等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會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