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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齊國來說也威脅不小,齊王心中恐怕也十分戒備,臣自有法子拉齊國下水。至於楚國,楚王就是那籬笆牆上的草,哪陣風吹便往哪裡倒。只需手段得當,想煽動他對背棄盟約並非難事。”

齊國和楚國,一個是實力雄厚的霸主,一個是實力猶存的大國。只要他們肯攪局,這合縱九成要散夥。

謀劃說起來幾句話就能概括,然而縱橫就是這樣。知易行難,同樣的事情,有能力辦成的人屈指可數。大體方向定了,但具體還需要仔細謀劃,張儀雖然自恃口才,卻也不認為光憑口舌之利就能說服兩國國君。

眾人知道這件事的難度,因此即便得了張儀的回答。也無人敢放鬆半分。

既然需要時間謀劃,贏駟便立刻放了幾人回去。

四人沉默走出宮門,宋初一才開口與張儀說話,“左丞相,上車一敘?”

樗裡疾與司馬錯見他二人有話要說。便各自騎馬先行。

“好。”張儀點頭,上了宋初一的馬車。

距離得近了,宋初一才看清他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眼睛裡也佈滿紅血絲,這段時間怕是累的不輕。

“公孫衍怕是記恨大哥了啊!”坐在車中,宋初一便不再呼他“丞相”。

張儀笑道,“縱橫便是如此,我連橫他合縱,我們這類人才有存在的價值。且是必然。”

張儀連橫之策一出,列國不可能束手待斃,面對強敵,自然就會想到合力對抗,而只有這樣,行縱橫才能達到最大的效果。所以今天合縱的不是公孫衍也會是別人,只是恰巧兩人有些仇怨罷了。

“其實為兄五六年前便與犀首相識了。”張儀第一次坦白這件事情,提起當初,神情悵然,“我是魏國人,初出茅廬,頭件事便是想到為母國效力,所以便懷著一腔熱血回到母國。我在魏國盤桓兩年有餘,卻連魏王的面都沒見著,花重金請人幫忙轉遞的策論也如石沉大海。後來,我終於得到魏王召見,滿心歡喜的前去,誰知這公孫衍利用職務之便,刻意使魏王在接待孟子的時候召見我。”

他陳年仇怨依舊難消,說到最後,語氣依舊有些憤憤。

“他倒是用得一手好陽謀。”即使是敵人,公孫衍也是個值得欣賞的敵人。

這也是公孫衍使計的特點,別人明明看見他挖下的一個大坑,卻還不得不跳進去。

孟子一向厭惡策士,覺得所謂策士就是逢迎諂媚、沒有節操的小人而已,宋初一能想象當時的情形。孟子德高望重,魏王肯定會請他評價一番,孟子的批判言辭定然不怎麼委婉,張儀又是初出茅廬、渾身銳氣……關於這場精彩的口水戰,宋初一前世便有所耳聞。

“師父一直很欣賞儒家,所以我對孟子甚為尊崇,可他卻當著眾人面,言縱橫是妾婦之道!真真氣煞我也!”張儀恨恨道。

將縱橫比喻成妾婦之道,是說張儀這類人像婦人一樣,男人喜歡什麼她們便做什麼。這已經不能算是諷刺了,而是辱罵。

從一位自己很尊敬的人口中聽見如此刻薄的言辭,張儀又是惱怒、又是失望,“我當時便狠狠反擊了,雖則當時就被魏王丟出宮,但我至今不悔!”

宋初一笑道,“我琢磨著,若是我遇上這等情形,恐怕亦是同大哥一樣啊!”

“哈哈,這才是我輩男兒血性!”張儀大笑著伸手拍拍她。

張儀不是那容不得指責的人,但是旁人可以不屑,可以諷刺,他卻不能接受當面受辱,還是在那種大庭廣眾之下。就忽略“血性”不算,在那等場合被人隨意侮辱卻不反擊,日後還如何在列國間立足!

張儀往車壁上靠了靠,閉上眼睛,“懷瑾,我預測,半年,最多一年,秦魏之間要有惡戰,強兵之事都要仰仗你了!”

“大哥放心。”宋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