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瑤姐姐說我為什麼不留情面呢?”
白珺瑤眼神一轉,靜靜看向含之。
“這個家裡,若美好,我能多幾個親人;若相背離,我本就孤身一人。我在做我該做的,他犯了我的忌諱。珺瑤姐姐,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其他,無論世俗如何,我不在乎。”
含之笑著將剛才託著的花枝放開,看它彈出一個弧度重新歸入繁密花枝中,“剛才那枝若開了肯定很好看,我原本能摘下送給珺瑤姐姐的,不過一想,它好容易熬到綻放,卻沒福氣與百花爭豔,也是一樁憾事,不如看它自己福分了。珺瑤姐姐,你說是也不是?”
白珺瑤眼睛眯起,半晌,笑了:“是。”
含之擺擺手離開,話一字不差傳入白珺瑤耳朵:“梅有傲骨,荷自芬芳。我還是覺得珺瑤姐姐當配國色牡丹,可惜咱們園子不適合種。”
牡丹有其秉性,它不為世間富貴,偏有雍容之姿,世人總想染其貴氣,卻常常得不到其骨氣,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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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月上柳梢頭
陪君韶華,舞我流年,你若真心,我亦無悔。
轉眼,今年的月第一回如皎潔圓盤掛在當空。老天也愛這喜慶氣氛,上元節這天,風也和軟,空氣中都盪漾著暖意。
比起除夕正兒八經帶些嚴肅的熱鬧,荊夏這正月十五元宵節,可謂是真正能心神俱喜的好好玩樂一回的日子。尤其元宵節這天,荊夏是沒有夜禁的,人們可以一直熱鬧到天亮。
宛京的主幹道上,是每年上元節最熱鬧的地方之一,說張燈結綵都是簡單的,兩邊商鋪都是有錢的主,過年時候哪家不裝扮得喜慶,大紅燈籠高掛,各色花草點綴,歡喜有之,熱鬧有之,又帶著荊夏獨有的一種雅緻,怕再有心事的人看到這些,也能醉了。
天還未黑的時候,元宵節的娛樂活動已經開始準備,扎得精緻的小燈籠上掛上寫著密語的紙條,各種形狀的花燈,芬香撲鼻的各色小吃,還有早開的花卉鬥豔,更別提小挑子小擔子旁坐著的各色身懷絕技的手藝人,自然不止這些的,總之,吃的玩的,能亂花你的眼。
現在還是經不住熱鬧的孩子的主場,他們成群結伴嬉鬧跑過整條街。再晚些時候,各家管事帶著僕從就開始整理早預定好的酒樓雅間了,路上碰見相熟的,還都拱手客氣一番,轉身就匆匆去安排事情,這辦好了可能沒什麼,辦不好可不是能輕易得主子原諒的。荊夏人很看重元宵節的,這是各家很好的名為賞月實則攀比的機會,哪個替主子辦事的敢不盡心?
至天全黑,月初上,一頂頂軟轎流水般開始出現。珠光寶氣的貴婦人,穿著不俗帶著面紗或昭君帽的閨秀們,婷婷嫋嫋下了轎子,各家酒樓臨窗的雅間漸漸盈滿人影。
元宵出來為的什麼,不過是賞月觀景聊閒話,如此。自然是臨街的地方視野開闊,但路兩旁雅間數量是有限的,從這有限中搶一好地兒,財氣算一項,自古競價高者得,不算奇怪。另一點,自然就是權力比較好使了。
而宛京又有多少權貴之家?所以一般而言。雅間的歸屬,大家也都是有一定默契的。
街上燈河中人動,人們已經開始享受這歡愉的夜,含之著一身白底杏黃色繡紋衣衫,外面罩一件水藍淨綢面大黑灰鼠細毛裡子的斗篷,正憑窗而望。
“娘。安姨去了宮裡不來,咱們少好多意思。”含之轉頭看著旁邊坐著悠閒喝茶的林意寧說。
林意寧好笑看她一眼:“那你還緊著催我出門,唬得翠靈差點將茶盅給摔了。你這會子倒覺得無趣了。”
含之抿嘴一笑,覺得沒話反駁還是忍不住撒嬌一樣辯解:“這不是人多,我怕咱們的轎子進不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