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送人醫治有必要這麼鬼鬼祟祟的麼?’
治個病還讓人守著,不讓靠近。
楊林這時候也想起了管家先前說話之時的神情,陡然明白。
達叔應該沒有去外面運送藥材,很大可能是守著自家宅子四周,帶人在外巡邏呢。
防止走漏了訊息。
什麼患者這麼牛批?
或者只是見不得光。
想到今晨在浙江官報上面見到的通緝文書,還有在街道上面見到的那些青衣人,楊林心情立刻變得糟糕。
如果自己猜測是真的,家裡應該是捲進了不太好的事情。
相比起來,自己在外面打兩個小混混,救了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姑娘,那簡直不算事。
他心中一驚,呼吸就難免急促了些。
“誰?”
耳中就聽到一聲嬌喝。
嗖……
一縷銀光射到眼前。
寒意刺骨。
“篤”的一聲輕響。
楊林駭然低頭,身形踉蹌竄了出來,側頭望去。
就見到一柄紅纓短刀,正顫顫巍巍的插在銀杏樹上,直沒近半,離自己的腦袋只有三分三厘。
差一點,就差一點,自己就要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楊英,在自己家裡,你也隨便用飛刀的?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楊林十分惱火。
剛剛他還真的沒有防備,想事情想入迷了。
就算防備了其實也是沒用。
精武門弟子,出手就是不凡,出刀時,楊林根本就沒怎麼反應過來,只見到一溜寒光。
刀已經插在樹上,他才開始躲……
好在光線不太足,楊林躲在樹側也算嚴實,角度也不太好,楊英沒有射準。
“誰叫你躲在那裡不出聲,跟個鬼似的,人嚇人嚇死人……我說楊三,你得多練練身體了,看看你虛成什麼樣?”
楊英神情一愕,先是有些尷尬,緊接著氣勢又盛了起來,看著楊林差點摔倒的身形,很是有些看不起。
她轉頭看向陳蘭心,笑道:“蘭心姐,讓你見笑了,我這三哥就是這樣,成天不著調,盡胡鬧來著。
這次又不知道在哪裡玩樂回來?想躲在一旁嚇我們呢,偏偏被我隨手一刀給嚇著破了膽,真是……”
“別這麼說你三哥,英兒。”蘭心姑娘輕柔笑道:“楊林還年輕,他只是有點貪玩罷了。等到玩累了,收心了,自然就可以繼承家業。”
“當年繼祖大兄不也是這樣,死活不肯學醫。但後來呢,去了日本留學,回來之後,見識廣博了,還掌握了先進醫術……聽說在北方做了好大事情,很有些名氣,受人敬重。”
“還有承宗二兄,在《原上草》期刊上面發表了數十篇社論和詩文,喚醒民族血性……他幼時還不是一樣胡鬧。”
“那不一樣的。”聽到陳蘭心誇讚自家大哥二哥,楊英笑得合不攏嘴。
“可惜蘭心姐你是女兒身,否則,也能飄洋過海,求學萬國,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巾幗不讓鬚眉。”
“我正有此想法……入秋之後,也要東渡日本留學。
上面放寬了第三批赴日留學名額,有識之士全都有意東渡,我與幾個同學得了名額,家裡沒攔著。”
陳蘭心面含期待的說道。
“真的,陳叔叔真是開明,蘭心姐你若去了日本,記得打聽一下陳真。
他是我五師兄,武功厲害得很,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幫忙,免得受人欺負。”楊英眼睛放光,介紹道。
“我會的。”
“蘭心姐,那個小橋……”
“別瞎說,你三哥還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