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頸側滋滋噴著鮮血……
“好快的刀,好詭異的身法。”
幾個打著送個順水人情的壯漢,本想從中幫上一手,幫著捕快擒拿賊人。
剛剛探出的腳步一下頓住,臉色一陣蒼白。
又悄悄縮了回去。
“我說過的,誰敢攔路,我就殺誰。”
少年再次說道。
柴刀上面血水淌落。
先前,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眾人只覺這是一個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現在,再聽到這句話。
所有人心裡都是升起了一股寒意。
大廳靜無聲息,只能聽到蠟燭嗶嗶剝剝的燃燒聲音。
少年再次牽住芸孃的手,一步步走出張家莊園,走出泉州城……
不遮不掩,不閃不避,竟然真的沒人敢攔。
“這就出來了。”
芸娘不敢相信,回首望去,面色似悲似喜。
“很正常,泉州武備廢弛,自從朱大人提議禁海,受到一些大家族的聯合抵制,下獄身亡之後,這裡就再沒有一個敢做實事的官兒了。
大家都忙著出海,忙著打家劫舍呢……”
再怎麼說,少年也是讀過書的,他看得懂朝廷邸報,也分得清好人壞人。
那一年,倭寇入侵,沿海一帶十室九空,家家沒有餘糧,母親也被餓死了。
他就看明白了,那倭寇未必就是真倭寇,自從戚家軍撤離之後,這片海域其實已經很少有倭人渡海前來。
他們其實也是怕死的。
真倭不敢再來。
假倭卻是從來不曾少過,反而越來越多。
苦的一直都是百姓……
只要不波及到達官貴人,這種情況會一直存在。
就如泉州城。
縣令醉生夢死,底下官員也是互相勾結著魚肉百姓。
又有幾人肯幹正事?
自己殺了人,就這麼出了城,並不是因為沒人想要捉拿自己。
而是因為天色已晚,他們正摟著自家娘們睡覺,懶得去管外面的一些閒事。
尤其是,需要冒著生命危險抓賊。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計,誰愛幹誰幹去。
反正,等到天亮隨便做個樣子,也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芸嫂,以後……就只能連累你跟著我一起過苦日了,我……先前在張屠戶那裡拿了一些銀錢,準備就用這些錢去買一條船。
海中雖然風急浪高,但是,應該餓不著咱們。”
少年目光炯炯,大膽說道。
先是有些結巴,後來就越說越流暢,臉上也騰起兩朵可疑的紅雲。
他害怕說得晚了,芸娘又想著去死。
事實上,婦人已經回不去城裡,回去了,也是自投羅網,招人覬覦。
她父母早逝,又無兒無女,也已經沒了牽掛。
“好。”
芸娘定定抬起頭來,看著少年漆黑如星辰般的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
眼前光影一變。
楊林張開雙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楊家自己的臥室之中。
恍然一夢。
“手分陰陽,足踏五行,出手之時,如春雷炸裂。”
“取冬未盡,春未發的生機入拳,出手突兀爆發,進退之間,詭異難測……”
楊林靜靜的體悟了一會身上多出的一些本能,感受到兩條腿新生增長的力量,心中感嘆。
“原本以為是去練拳的,沒想到,看到一個相濡以沫的另類愛情故事。”
“好在,收穫並不小。”
提升梅花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