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港島三十八海里。
一艘平平凡凡的貨輪,正裝載著各式香料、茶葉以及酒水等日常奢侈品,靜靜的航行著。
海上無波無浪,一碧萬傾。
初夏的太陽雖然已經有點炎熱,但是,隨著海風帶著溼氣撲到臉上身上,就讓人感覺心神一暢,察覺不到半點躁意。
藤田野菊站在甲板之上,身邊神態躬敬的立著七八個身形矮壯,身著黑衣,頭綁束帶的漢子。
這批人看起來,與平常的日本軍人也沒什麼區別,除了眼神冷漠一些,同樣的個子不高,同樣的肌肉結實,氣息兇悍。
但是,與一般的軍人相比,這七八個黑衣人,卻也有著奇特的地方。
船行很快,隨著浪濤起伏,貨輪也會忽高忽低,起伏上下,常人都要扶住什麼東西才能站得穩當,這批人卻是如同站在平整的大地之上一般,輕飄飄的站在那裡,身形沒有一絲的晃動。
不說別的,就單說這份下盤功夫,或者說是平衡能力,就讓人不由得高看數眼。
“大人,如今軍部與黑龍會正要加快行動,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我們藤田家為了一個庶出子大動干戈,不去搶佔地盤,反而自請分割,屬下想不明白。”
“聽家主說,這是平野大師的意見,不理解就憋著,不要多問。”
“是。”
中年人聞言行了一禮,後退兩步,站在甲板上,又恢復成了木樁模樣。
“木高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藤田剛就是不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損兵折將,自身慘死,並且,還死得那般難看,成為萬國笑柄。
你們記住了,這次去了香江,就是開貨棧,紮根基,三個月之內,不許惹事。
只要好好的跟英國人打好關係,摸清那人的行蹤,還有他家中人員關係就可以了,剩下的,未經命令一概不許多做。”
藤田野菊語氣淡淡,彷彿在說著不相干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似乎覺得如此態度,不足以表示自身的器量,又加重了語氣,沉聲說道:“此行不是復仇,你們給我仔細聽清楚了,尤其是吞鬼眾,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放心吧,野菊花,我們比你更清楚其中利害。”
本是安靜如夜般的船艙之中,突然傳出一個尖厲的罵音,呵呵哈哈的笑著說了一聲,緊接著,就有千百聲怪笑齊齊響起。
有男女老少,如百鬼齊哭。
“換裝,休養。”
藤田野菊麵皮抽了抽,冷聲吩咐道。
身後八個黑衣人齊齊應聲,原地就騰起一絲煙柱,八人原地消失不見,已是到了船艙之中。
唏唏嗦嗦的聲音傳來,再接著,就徹底安靜了下來,不聞一絲聲息。
只餘海船劈波斬浪,離著那片島嶼越來越近。
……
“奇怪,這條蛇信還會分岔?”
楊林一心三分,意念沉入三個紙人之中,感覺到微微有些吃力,就放開操控,讓紙人自行行動。
他發現,自從自己吐出一口心頭熱血,賦於紙人靈性之後,這三個分身,就各自有了自己的性格。
骨子裡,仍然是自己的性格,但是各有不同。
精元氣血紙人,繼承了自己殺氣凌厲,兇橫霸道的一面,做事就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太多彎彎繞。
能夠動手就絕不逼逼。
他一個跨步十餘丈,腳下一踏,地面就下沉一大片,直直奔入海中,踏水不沉,人如利矢,向著那延綿數百里的蛇信衝擊而去,完全不知道害怕是什麼。
而氣元紙人,卻是性格冷清淡漠,足尖點地,如風中弱柳,輕飄飄的御風起落,在海面上點了幾點,已經去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