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劑多麼強大的藥,無論多麼刻骨銘心的傷口,都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癒合。
從前,或許真的是她太天真,將一切想得過於簡單。所以才會寧願等待,等待著他會暮然回首,發現其實她一直都在他身後。
可是,很多東西已經在她的等待中悄然流逝掉了,而她竟渾然不覺。
她回頭看向那個男人,他正坐在離蘇藜不遠處,低頭玩弄著手機。可他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手機上。
這樣的場景讓她心裡很難受,心臟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一般,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我去看看趙姨在幹什麼。”她覺得,自己必須趕快逃離這裡。
“你還真不怕給趙姨添亂。”君知遠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揶揄道。
“那也比在這兒給你添堵好。”只是那一瞬,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嘴卻已經不聽使喚地說出了這話。
說完才發覺有些不妥,又趕緊補上一句:“反正從小就被你嫌棄慣了,趙姨可比你好相處。”
“看來你對我心有不滿啊!”君知遠笑,“有什麼怨恨可千萬別藏在心裡,要是把你憋壞了,你哥非得找我拼命不可。”
裴世娜哪還有心思和他說笑呀,但為了不讓他看出她的失落,還是不得不笑道:“感情你還記著當年的事兒呢!那不是您老人家欺人太甚,都把我氣哭了,我哥才找你打架的嗎?您有空也不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再說,最後你也把我哥打得夠嗆好吧。”
“所以說,紅顏禍水。”這是君知遠最後的總結。
“是啊,妖孽就是禍國殃民。”裴世娜瞪了她一眼,然後走出了客廳。
對於“妖孽”這個詞,他們自然都心照不宣。
小時候,君知遠因為長得太好看,且性格冷冽,經常會有女生為了博取他的好感,而爭吵不休。
甚至有一次,兩個女生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當場就打了起來。後來越打越厲害,相互間滾在地上抓扯不斷,頭髮亂了,衣服破了,連形象都不顧了,非要打個你死我活。
後來有人報告了老師,兩人才被老師拉開。
可此時始作俑者卻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旁邊一個男生的肩:“輸贏未定,下次接著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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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藜的決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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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掠過,後園枯黃的楊柳枝也開始搖曳生姿。
見裴世娜走出了玻璃門,蘇藜也放下報紙,起身往樓上走去。
“站住。”身後傳來男人隱忍的薄怒聲。
還未邁出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她回過身,漠然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君少還有什麼吩咐?”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小藜,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你不覺得這些天你有點放肆過頭了嗎?”
“沒人給我權利。”蘇藜的聲音不卑不亢,視線對上他的視線,“我也不需要。”
“你確定你非要這樣?”許久,男人才語調淡漠地問道。
“不然呢?”她反問,然後高高仰起頭,“君少應該清楚,之前我會任你擺佈,不是因為我沒有尊嚴,只是我確實還離不開你。可現在既然農場已經不屬於蘇家了,我想我也沒必要再作踐自己非要來討好你。”
“小藜,”他突然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別挑戰我的耐性。”
蘇藜看著他的幽深的眸,也不肯示弱:“你憑什麼覺得,你還可以威脅我?”
“就憑你肚子裡的孩子。”他放開她,嘴角卻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