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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以西、彭蠡湖以東的地域相當狹窄,給歷陽與荊北交界處的荊山、荊南山地、彭蠡湖圍在當中,臨近彭蠡湖,有小片的平原,彭澤臨江。

若想從江寧進入這片地域,一是溯江水而上,從彭澤登陸,或者進入彭緣湖,一是從荊山隘口西進。

然而彭蠡湖口的兩座重城彭澤與江州都在南平手中,若從水路救出被困兵馬,即使能成,所受傷亡也是十分慘重。然而與南平爭奪荊山隘道,所付出的代價未必會小。

徐汝愚崛起清江,所組建的第一支精銳之師便是宿衛軍,宿衛軍若是覆於荊北,對江寧的打擊自不待言。

第二章 拜營

南平趁江寧與荊襄霍氏交接荊北城池、霍氏兵馬集於彭澤渡江、江寧兵馬尚未完全進入荊北之際,悍然進兵越過彭蠡湖界。江寧宿衛軍損失慘重,近半主力被困彭蠡湖與荊山之間。

聽子陽秋口裡將訊息說出來,許景澄、應明俞、應紈兒震驚不已。

應紈兒望了許景澄一眼,許景澄遲疑片晌,與子陽秋說道:「方便見邵先生?」

「此時?」

許景澄點點頭:「正是此時。」

子陽秋說道:「應先生與景澄也不算外人,我這就領你們去帥帳。」

應明俞聽了一怔,帥帳正進行緊急軍議,子陽秋不通報一聲,就做決定,想必徐汝愚或是邵海棠料得他們會在此時求見。

許景澄神色一黯,暗道:或許沒有相見的必要。手微微一緊,側首看見應紈兒溫柔的眼神。

許景澄微微一嘆,說道:「有勞子陽先生了。」

徐汝愚面朝空空如也的帳壁出神,過了片晌,才轉過身來,臉上沒有驚訝,指著左列的長案,說道:「應先生、景澄兄,請上坐。」又與許景澄說道:「景澄兄,我也有兒子了,單名一個顯字,與策兒一般大小,他們能成為兄弟,不需我們走上這許多的彎路。」

許景澄望著徐汝愚清澈明亮的眸子,感覺到裡面真摯懇切的情義,鼻頭酸楚,微微仰起頭來,望著徐汝愚頭頂上方的空處,一時間感慨萬千,長嘆一聲:「十年一覺夢是非,醒時才曉心歸處。汝愚、邵先生不棄景澄,景澄……」卻硬嚥不成聲。

邵海棠在旁說道:「晨間聞得景澄來見,汝愚欣喜若狂,礙於東竹巖行程,先讓我與景雲歸營,未料還有荊北這大煞人心的訊息傳來。」

南閩會戰結束之後,徐汝愚領兵北還謀新安、江寧,許景澄梗於舊事,由許照容率領舊部歸附江寧,而許景澄隻身而走,數年不知音訊。再次相見,許景澄竟是與南下的流民一齊被堵在去江寧的路上。

許景澄率流民南下,對江寧已無怨意;奈何江寧封鎖南下的路途,別有所謀。許景澄在龍遊滯留數月,常言:旁觀者清,這數月來也漸漸窺出東海之戰裡的蹊蹺來。

徐汝愚說道:「事到如今,景澄也應看到,我與東海議和,順理成章。」

許景澄說道:「我到今日才曉得應是如此,慚愧了。」

徐汝愚擺了擺手,說道:「若無荊北變故,枋山之戰也不可避免。」

陳預與南營萬餘兵馬讓江寧大軍團團圍團,徐汝愚雖然是江寧之主,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網開一面。南平兵出荊北,想來是徐汝愚謀算之中,只是代價未免重了一些。

許景澄望了徐汝愚一眼,暗道:已有雄主的手段。

徐汝愚說道:「別情容日後再敘,眼下有許多事要做。」走上前來,定睛望著許景澄,說道,「願景澄兄助我。」

許景澄與應紈兒對視一眼,微微一嘆,說道:「景澄一人之力綿薄,若為流民故,願盡心。」

許景澄幾經挫折,性子至剛藏柔,大將之才,然而不願領兵徵兵,徐汝愚心裡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