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沉漫在傷懷的情感裡,她一直在想該怎麼把逭筆帳討回來,出來吹吹風也是讓頭腦冷靜,那人打的如意算盤是把她逼至走投無路,只能回老家,然後拿著她的作品去做想做的工作。
那她就偏不回去。沒有能力的人即使拿到了那份工作又能怎樣?難道那人進了那家公司,她就不能去了嗎?避免見面尷尬?很抱歉她完全沒有那種想法,既然已經不是朋友,那就是向她正面宣戰的敵人了。
一旦想通這點,吳亞潔的心情自然舒暢了不少,可以說更是幹勁滿滿了。當聽到魏琛那樣小心翼翼地為她打氣時,她心虛了,她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吳亞潔忘記了,他是那種目標是維護世界和平,打擊一切欺凌弱小的正義使者。她一直以來表現得可憐兮兮,也是看準了這點,他就算知道她的眼淚有演戲的成分,也拿她沒辦法。她不覺得那算欺騙,因為她真的無依無靠,她只是看準他的軟肋在救自己。
可現在,她的心中產生了自責的情緒,他明知她是個麻煩還是出來找她,為她擔心,而她卻在利用他的好意。吳亞潔說不出口,她已經醞釀出了一出血債血償的大戲,並不需要鼓勵。她沒有勇氣去破壞他心中她那個嘴硬心善、無助弱小的形象。
吳亞潔沉默著,聽著彼此的腳步。可能她真的不像個普通的小女人,在充滿愛的環境被滋養成純白的花朵,她算是那種在亂石堆裡也能生根發芽,自得其樂的型別,經常有人被她的外表矇騙,最後吃虧。
但她也不是冷酷無情,對於她相信的人,她的原則是絕不隱瞞、絕不欺騙,而她對於魏琛卻是一開始就存有算計的成分。一開始還能說是情勢所迫,但這個人未免和長相太不相符的好欺負,好欺負到她都產生罪惡感。
&ldo;我發現你人其實不錯耶。&rdo;吳亞潔突然說。
&ldo;我人當然不錯了,你會不會太遲鈍了?&rdo;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讚美,魏琛可是氣多過於喜。
還在想她一路在思考什麼,這麼沉重,搞得他都不敢開口打擾,結果竟然是在想他嗎?從他收留她的那天開始,他就應該是超級大好人了吧?
&ldo;你就想成是我太遲鈍了吧。總之從今天起,我要開始報答你了。&rdo;吳亞潔做了個堅定的表情。
魏琛擰眉,不懂她這是發起什麼神經了。報答之類痴人說夢的事,他早就放棄了。可偏偏,這次吳亞潔是認真的。
做飯方面,吳亞潔真的力不從心,但隔天一大早,她就開始大刀闊斧地忙活起來,看那架勢可比年前大掃除。
魏琛叼著牙刷,看吳亞潔拿著塊抹布細心地擦拭著房屋各處邊邊角角,真可謂是目瞪口呆。她還把架子上的東西全都拿下來,擦完後再放回去,看她那細弱的胳膊搬動那些多年不移動,堆滿塵土的舊東西,魏琛覺得很過意不去。
&ldo;你去刷牙啊,看什麼?&rdo;吳亞潔對他關懷的神情很不以為意,&ldo;從今天開始你回臥室睡去吧,我睡沙發。&rdo;
魏琛的牙刷差點掉下來,聽到他能回自己臥室睡覺的訊息,他竟像是得了特赦的囚犯,一時無法接受。
自從她到這的第一晚累倒在他床上後,床似乎就成了她預設的所有物,他都已經忘記自己的床是什麼味道了,甚至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名正言順地睡在上面。魏琛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猶豫地問她:&ldo;你不要緊吧?&rdo;
&ldo;你才是不要緊吧,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就算我們輪流睡沙發也該輪到我了啊,要不要擺出了副我好像下一刻就去上吊的擔憂表情。&rdo;見他仍是如看病人一樣看她,吳亞潔也懶得跟他解釋,&ldo;放心,我要是死,一定死在你家,讓你當第一發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