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狄離付出代價,他可以有三宮六院,他可以後宮佳麗三千,他可以有了我,還不斷地寵幸不同的女子,他可以緊緊摟著其他女子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我受苦,我多一個男人又有何不可?
棄我而去者,我也必將棄之。
到現在我已經分不清答應做瀚驍的女人是想為邊國報仇,還是想報復狄離,也許是兩者都有,才讓我做出連自己也匪夷所思的決定,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為什麼不需要貴妃頭銜?為什麼不需要慶賀與祝福?我既然要你,當然想讓你光明正大地成為我女人,如果什麼名分都沒有,你不覺得委屈嗎?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我也不會介意。”我朝他搖搖頭。
“但我介意,我喜歡你,我就想給你一個名分,否則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也只不過是野合,並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會覺得你並不愛我,如果愛我怎麼不要任何名分?”
“就如我愛你,所以我心裡想一定要給你一個名分,然後將你牢牢拴在我的身邊,誰也搶不去,而你這樣做是不是隨時準備離開我?”他的確很聰明,總能從一些細微的東西想到很多東西,而每次都能將我心裡的想法猜得差不多,對著這樣一個男人,想報仇很難,想隱瞞他也很難。
我正要解釋幾句人,他又接著說開了。
“算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之分,他在前,你對他未忘情也很正常,我也不勉強,以後我每年都會問你一次,如果你愛上我,就答應做我的顏貴妃,我到時就會公諸於世,舉行隆重的冊封儀式,讓全天下的人都為我祝賀,就是你老掉牙了,我也會這樣做,不會改變,我只想娶妻,怎麼感覺變成求你——”他搖搖頭,自嘲地笑笑。
從此我就無名無份地跟著他,沒有封號,也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到他說好要搬進他的賬房的那一天,我的心苦澀得要命,我呆在自己以前的那個賬房裡不肯過去,而他二話沒說,進來抱起我就走,步子大而穩健。
雖然我不准他到處宣揚,我也不准他大肆慶祝,但他還是將他的賬房裝飾一新,顯得非常喜慶,桌子前也擺著酒,他情意綿綿地看著我,臉紅若桃李,看得出他很開心,眉兒彎彎,眼兒彎彎,連嘴角都禁不住翹了起來,他笑著對我說:
“顏兒,我覺得今天我才真正大婚,今天我才真正是一個有妻室的人,驍一整天都覺得很幸福。”
此刻他是幸福的,而我是痛苦的,我帶著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那酒苦澀而辣喉,辣傷了喉,灼傷了心。
我喝了一杯,又倒一杯給他,我是想將他灌醉,那樣他就會一睡到天亮,我已經將鋒利的匕首藏在枕頭底下,想到呆會要將鋒利的匕首刺到他的身上,我有點緊張,額上微微滲著汗,臉很熱,舉起杯子的手都有點顫抖。
“顏兒,你似乎很緊張?”他笑著對我說。
我不想看他帶笑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樣的柔情似水,那樣的情意綿綿,我怕看來我的心會不夠冷,不夠硬,不夠狠。
“我哪有緊張了?為顏兒敬你一杯。”我再將他酒杯添滿。
“顏兒好酒量,但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驍不想因喝酒而誤事。”他笑,笑容裡帶著讓人心顫的資訊。
他站在我的身邊滿是柔情地看著我,用手細細撫摸著我的臉,我本能地往後面倒退一步,我的偽裝總是那麼不堪一擊。
“顏兒,你是害怕還是不願意,如果連驍吻你你都接受不了,呆會你又如何——”他的聲音帶著無奈,但他沒有將話說完,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我自己也對自己說,接受他的身體,從接受他的吻開始,但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還是抗拒,但我努力說服自己一步步走近他,他還不等我接近他就已經將我撈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