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輕鬆愉快起來。

澄光定定地盯著眼前人，片刻的恍惚。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嗎？”疏影支起胳膊撐起上身，“還是，你還不習慣面對這張臉？”

清明瞬間替代迷惘，澄光搖頭：“只是做了個夢罷了。”

“哦？我幾乎都沒做過夢呢，都忘了那是什麼一種，嗯，體驗了。”到他們這個境界，睡眠也變得可有可無，最近的一次也不過是……沉睡著，連意識都模糊，那是他最……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夢？”

“很模糊，”抑鬱地，澄光竟有種想嘆息的衝動，旋即，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他微微困惑，是否真在人界呆久了竟有了這麼大的波動，“到底是怎樣的夢，我記不得了。”

“不過就是個夢罷了。”疏影並未在意，他碰了碰對方的唇，單純地，恍若只是親暱的碰觸而已，“不用想太多了。”

只是如他們，夢已是可以預示未來。

未來……即使知道，又能改變嗎？何況，改變後的未來真的會更好嗎……

澄光強壓下那些負面情緒，跟著起身：“你打算什麼時候見見那些國王？”

“這個嘛，”疏影順手理了理對方垂落的髮絲，食指纏繞打著圈，“不急。”邀請他們而來地目的才達到一半，怎麼可能在此刻讓他們離去，他噙著笑，“況且，待你完成任務返回天界，我們估計……難道到時要我攻打天界不成嗎？”

“天界，不比人界，疏影，你最好沒有這個念頭。”澄光難得的語氣冷漠。

“呵，不過比方而已。”勾起的弧度又上揚些許，疏影看著那緊緊纏繞的髮絲最終圈圈鬆開，從手指散落，撐起身來，“通往天界的通道均已被封印，即使我想攻打，也沒得路不是嗎？”

澄光看了眼他，想要確定，可自見面後那股朦朧感又再度浮現，他垂眸，不得不承認，自己看不懂他。

傷害，之所以是傷害，必然會留下痕跡。

但，這樣，也好。

無法接受，無法拒絕，那麼漸行漸遠，是最好的選擇。

偌大的宮殿，除了他們，澄光不曾再看見一人出沒，富麗堂皇得沒有人氣，走廊上，忍不住問出：“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怎麼？”疏影笑笑，“這裡絕對沒有孌寵。”

“……”登時，澄光啞然，簡直哭笑不得，他望了眼開闊的四周，許是裝飾的緣故，並不顯得空曠冷清，只是……一個人，不會寂寞嗎？他們，起碼還有雙生，那，無可替代的另一半，在失去晨曦的那段日子裡，連他都會迷惘自己存在的意義，那麼……究竟，強大的力量，近乎永生的生命，真的是件好事嗎？

“若是心疼了的話，親一下就好了。”點了點自己的唇，疏影笑得優雅。

澄光搖頭：“這對你不公平。”

疏影驚異，他提的要求明明是要佔他的便宜，怎麼成了對自己不公平，眨眨眼，好笑問道：“光沒弄錯？”

“既然知道結果，何必徒增不必要的希望。”當斷不斷，繼續曖昧著，之後的傷害會更大吧。

“果然理智呢。”低沉著，仿若讚歎的語調，聽起來卻真真冰冷，疏影眼神閃爍不定，忽的一下環住澄光，欺身吻了上去，“那麼，現在，你又為什麼不拒絕呢？”他壓低了嗓音，帶著蠱惑魔幻的篤定，“你壓根就不想拒絕我。”

澄光苦笑，終於嘆息一聲，從對方當初告訴他喜歡他時，他就不止一次的回想思考，為什麼會發展出這樣的感情，無奈，他可以分析出很多事，只是面對情感上的問題，當真束手無策，不明白，不清楚，倘若他知道……可惜，對方是聖獸選中的主人，他與他必然還是得走在一起，而且，這世界上沒有倘若。

現在，問題又一次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