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你鋒芒畢露,其實朕卻知道,你這養氣的工夫,是越發精進了。”半晌,正德帝將短劍還入鞘中,開口說道。
“臣的養氣工夫還差得遠,不敢當陛下誇獎。”
“在朕跟前不必如此,別忘了,朕也算得你半個師傅。”正德帝說著,招手讓齊攸走近,將手中短劍遞過去,“今個是你生辰,這魚腸劍,以後就是你的了。”
齊攸略微遲疑,“這是陛下貼身之物。”
正德帝舉著劍。
齊攸上前接過短劍謝恩,小心地將劍收入袖中。
正德帝上下打量著齊攸,微微嘆息,“這原本是朕一個兄弟的,只是他英年早逝。朕每次看到這把寶劍,便像見到了朕這個兄弟一般。今天見你使那套劍法,竟讓朕不禁想起他來,這把劍便給了你,也是得其所哉。”
先帝原本有不少子嗣,只是因著種種可說不可說的原因,如今只餘下正德帝一個,也不知正德帝所說的是哪個兄弟,齊攸因此只是靜聽,並不發一言。
正德帝感慨了一會,又道:“你的生辰,想來家中要為你慶祝,就早些回去。”就要讓齊攸下去,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回去前去景秀宮,見見你姐姐吧。”
齊攸答應著退出來。校場的比試已經塵埃落定,一眾侍衛在一起說笑,見齊攸從殿內出來,相熟的都擁上來。
“今個小齊生辰,大家下了值,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去。”就有人道。
“小齊已經在家中備下了好酒,有江南名廚,還請了太白樓的大師傅……”唐佑年笑道。
“好,大家一起去喝個痛快。”眾人笑道。
齊府
剛吃過早飯,就有賀客絡繹到了。荀大老爺、荀家大爺、荀君暉、定遠侯方信、容家兄弟等近親都紛紛前來,只是壽麵就擺了滿滿一院子。等齊攸從宮裡回來,又帶回一干同僚好友。園中早搭了戲臺,請了一眾打十番的,雜耍的、摺子戲等,酒宴就設在園中,端的是熱鬧非常。
熱鬧了整整一天,直到下晌,客人才漸漸散了,齊攸是被人扶著回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荀卿染將齊攸安置在榻上,趕忙吩咐麥芽去廚下取醒酒湯,又叫寶珠端來溫水,打溼帕子給齊攸擦臉。
齊攸喝了酒,臉色有些發紅,雖閉著眼睛,但是眉眼依舊生動,眼角眉梢可說是豔若桃花。荀卿染給齊攸擦過臉,齊攸只閉著眼昏睡,荀卿染就打發人都出去。喝多了酒的人,只怕醒酒後會頭疼,荀卿染便轉身回內室,取了瓶杏仁油出來,打算幫齊攸按摩一下。
“奶奶,太太方才打發人過來,問四爺怎樣了。”
不知香櫞何時進了屋,見荀卿染從內室出來,忙過來行禮問安回話。
荀卿染的目光在香櫞身上打了個轉。香櫞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臉上並無異色,恭謹地向荀卿染陪笑。荀卿染心思轉了轉,方才她從內室出來,剛掀起簾子,恍惚看見香櫞是站在齊攸的床榻旁邊,是聽見了她的聲音,才從床榻旁走過來的。只是香櫞現在神色平靜,這讓荀卿染覺得自己有些疑心太過。
“知道了。”荀卿染道。
香櫞屈膝福了一福,就退了出去。
荀卿染見香櫞出去,又叫進桔梗來,讓她到祈年堂回話,就說齊攸喝醉了,已經睡了。桔梗答應著出去,荀卿染這才坐到齊攸身邊,見齊攸閉著眼睡得沉沉的,呼吸間是淡淡的酒氣。
荀卿染心中默唸禍水,促狹心起,就伸出手去,指尖剛觸到齊攸的鼻子,齊攸卻突然睜開雙眼。
齊攸雙眼清亮,哪有酒醉的模樣。
“你裝醉!”
荀卿染恍然大悟,暗贊齊攸裝得實在太像了,連她都騙過去了。
“今個兒確實喝多了,那幫小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