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蘭卻有如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拿帕子半掩著臉,哭泣道,“我、我和道我現在不同以前,三姐姐……”
荀卿染愕然,不由得重新審視荀淑蘭。不得不說,荀淑蘭這哭訴的十分有技巧,給人以無窮的想象空間,又讓荀卿染無從分辯。當然,荀卿染也可以回身將荀淑蘭抱在懷裡,也痛哭一番,說些姐妹情深的話,但是,荀卿染自認真的做不來。
桔梗端了半匣子鹿茸回來,齊攸接過掃了一眼。拿著匣子轉身出去了。
“人走了,四妹妹也省省吧。”目送齊攸出去。荀卿染轉身坐到椅子上。
荀淑蘭又哽咽了一會,知道齊攸是真的是遠了,這才止住了哭聲。
這屋裡再沒了外人,荀淑蘭也就懶得裝樣。兩人無聲地對視。
“四妹妹,你到底要怎樣。”荀卿染問道。
荀淑蘭咬著嘴唇,半晌無語。
“四妹妹,你這樣不累嗎?”荀卿染無奈。難道以為這樣就能壞了她的名聲?
荀淑蘭恨恨地看著荀卿染,冷哼了一聲,什麼都不說,帶著小丫頭出去了。
“這是什麼人啊,奶奶這樣包容她,她卻不知進退。”麥芽氣鼓鼓地道。
“理她做什麼,四爺去了哪裡?”荀卿染問道,她也覺得荀淑蘭的行為實在詭異,不過,她更在意的是齊攸。
“四爺沒出門,去了書房了。”寶珠機靈地道。
荀卿染不由失笑。齊攸和荀淑蘭是表兄妹,現在又多了一層親戚關親,總不能完全不搭理。可他又懶得應酬女眷,就找了那麼個藉口出來。也虧的他冷心冷面,看著荀淑蘭哭成那樣,竟和沒看見一樣轉身就走了。
荀卿染便到書房來一進門,果然看見桌案上擺著方才的匣子,齊攸則捧著一卷書正讀的入神。
麥芽端了茶送到齊攸桌上,便轉身離開了。
荀卿染走到齊攸身邊,將茶遞過去,笑道,“方才連茶都沒來得及喝!”
齊攸接了茶。
荀卿染在齊攸身邊坐下,翻開桌案上的書卷,卻是新唐書。荀卿染翻到一頁,正是駱賓王寫的為徐敬業討武照檄。
“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荀卿染唸了兩句,便伸手理了理雲鬢,又抬起衣袖半掩了面,向齊攸遞了個秋波。笑道,“是不是這個樣子。”
齊攸眯著眼看著荀卿染,嘴角微翹。
荀卿染端正了臉色,威慨道:“自古英雄豪傑,多少是喪在這上面的那。閨中女子,也頗多因此含冤的。”
“你是來勸諒我嗎?”齊攸靠在椅背上。揚了揚眉。
荀卿染垂下眼簾,方才荀淑蘭的做作齊攸都看在眼裡,以齊攸的眼力,也該看到她確實有想離荀淑蘭遠點的舉動。荀淑蘭畢竟是齊攸的嫡親表妹,齊攸會怎麼想那。
“你在禮數上從未虧過人。那天我剛回來,三奶奶在你面前那樣過份,你卻一直以禮相待。自然也不會慢待了別人。”
荀卿染目視齊攸,原來他心裡這樣清楚。
齊攸伸出手臂,攬住荀卿染,“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比如那天,你可以將三奶奶打出去,今天,你可以坐到我身邊來。”
……
荀淑蘭回到祈年堂,對方氏搖了搖頭。
方氏臉色陰沉,“也是白眼狼,竟然一點不顧姐妹情份。”又轉頭瞧齊二夫人道,“大姐,你看,淑蘭……”
方才說話間,齊二夫人已經明白了方氏的打算。
“這事不能操之過急,露出形跡來,更不好辦了。蘭兒還是跟你回去。等過兩天,老太太高興了,再讓人接你們過來。”齊二夫對方氏勸道。
方氏無法,也知道這樣做未免太過心急,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