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放開來相處後發現,彼此的言行想法竟有很多相似之處。
比如殷如行認為,求人不如求己。涉及本身的機密之事應由自己去辦,誰的手都不經過,誰都不知道你幹了什麼,才是最保密的。所以她要求蘇離自己學習醫術,手下的侍女包括素琴都不得旁聽。
蘇離對此觀點完全贊同。她提出,真正的目的應該隱藏在一個範圍較大,可以見人的陽謀之中。這才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比如她想學醫,這事連素琴都不知道。她找尋的藉口是要調製新型胭脂香粉。殷如行買回來得那本破舊手札就是範本。從府庫呼叫了許多藥材、香料,還有鮮花酒麴什麼的,打算親自手工製作。
深秋時節最多的是菊花,野菊花有清熱去毒的功效。在殷如行的建議下,兩人開了一系列方子目錄,出脂粉外還新增了洗髮、淨身、洗衣、薰香等物,配合不同時節的鮮花調製。
素琴大大方方的將事情彙報給蘇晨,又將手札之事說了,並交出抄寫的方子目錄。她確實只知道這麼多,不算欺騙背主。
蘇晨近來正為聯合其它四地廢城建國的事忙著。對蘇離折騰的小花樣只核對了一下庫房等地,發現情況屬實,用的都是家常之物,各色溫補藥材、粗糧雜糧、水果堅果。便不再多問。素琴又說了蘇離近來日日纏著如姑娘,要學身段嬌美,容顏魅惑之術。蘇晨也是一笑置之。蘇若景為妾之事已成定局,蘇離忙這些也是心慌了。小姑娘家,為著未來努力也不能說是錯。她若是討了梁少安喜歡,對祺地也只有好處。
只不過,那位殷如行竟是會這些的嗎?蘇晨回想了一下,發現他當初竟忘了詢問殷如行在華夏是以什麼為生的。現在想來,竟不是靠著父兄,而是拋頭露面自行討生活嗎?這麼個漂亮女人在外頭,該有多少腌臢事……
他收住思緒,又想應該不至於太糟糕。畢竟買她來府中時由穩婆檢查過,還是處子。之後和二弟在一起也證實了這點。不過,到底不是個老實的,二弟對她又太過上心。
蘇晨暗自記下這一茬。命素琴在倚瀾居時也要注意殷如行的一舉一動,向他匯總。
素琴應諾退下。
回到倚瀾居,悄悄提醒蘇離:“城主命我盯著如姑娘。”
蘇離對殷如行就有一份歉意:“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引得大哥注意。“
殷如行嗤笑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敢做就不怕他。總有這麼一天的。不過早些晚些,又有什麼分別了。我就是什麼也不錯,也會礙了他的眼。”語氣中含著說不出的譏諷。
蘇離大吃一驚:“你不怕我大哥?”
殷如行反問:“他有什麼好怕的?可以警惕,可以小心應對,可以輸,可以失手被擒。最多不過被他殺了而已。他比我強是他厲害,這和害怕有什麼關係?”
蘇離驚疑的道:“哪個弱者不懼怕強者?”
殷如行失笑:“這是誰交給你的觀念?世間強過你我的人多了,個個都懼怕,我們也別活了。只要心中無愧,就可以挺起脊樑做人。害怕,源自於內心的恐懼。害怕,只是你給自己上的枷鎖而已。生、老、病、死,四季更替,我以自身勞動換取生存物資。無愧天地,為什麼要怕?”
蘇離驚訝的喃喃自語:“無愧所以無懼麼?可是,強權是能要了你的性命的。你這般剛硬,要吃虧的。”
殷如行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我何時剛硬了。我說的是一種信念,人生態度!是內在,不是表象。表象,懂不懂?大小姐!就是裝。你總不會告訴我你不會裝,時時刻刻用表情和言行告訴別人你真實的想法吧。”
蘇離這才醒悟,啐她一口:“呸!我竟被你魔障了!說的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還以為你是個傲骨錚錚的君子!原來也是個滑頭!”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