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鍾平濤噎了噎,擠出聲:“你怎麼這麼噁心”
“噁心?”殷如行眨了眨眼,故意不明白的道:“那裡頭的東西不都是從您身體裡出來的麼?”說罷,她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桌上的飯菜,又特意看了看某人的坐在椅子上的部位。
鍾平濤胃裡一陣翻湧。臉色鐵青。
殷如行別提有多暢快。她已經明白了,鍾平濤就是個變態,存了心的要折磨她。反正這夫妻倆都懷疑她的平民身份,她也演不好。那又何必自己受委屈,忍氣吞聲。這小院裡一應雜活都是她在做。偏這鐘平濤還挑剔無比,附加了許多無謂的工作。一定要減負能減則減。
“您看吧。我也覺得這樣不妥。”她細聲細語的勸慰,“不如和外頭的人商量一下。每大早來個收夜香的給換一換?這樣一來,奴婢也好乾乾淨淨的伺候您用飯。”
虎落平陽被犬欺。鍾平濤面色數變,沒了怒色,偃旗息鼓的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殷如行頗為失望的退下。
走到院中,她輕呼了一口氣。這一位的忍功看來也是了得啊
果然,等她去收碗的時候,盤中的食物已經吃的十之八九。
這次事件的後續好處是。素來挑剔的鐘平濤連茶也不用殷如行泡了。只要她燒了熱水送上就行。當然,洗衣服打掃什麼的,自是無妨,不能免去。穿衣洗漱之類的近身伺候,他也不再使喚殷如行。
殷如行暗地裡狠狠的笑了一場。
第一天交鋒,雙方各有勝負。
第二天,何暮到訪。帶來了一堆生活物資。他也聽說院中來了個侍女,心裡還納悶著,直到見了殷如行的一張黑臉才恍然:“這是小梅吧。管事的昨兒才告訴我,說你來的急,衣物被褥一應沒來得及領。這回我剛好一發帶了來。你將東西拿回屋看看。缺什麼就再和我說。”他說話很和氣,猶帶稚嫩的臉上有著一絲隱忍的焦急。卻仍舊和和氣氣的將幾件僕役包裹指給殷如行看。
“謝過公子。”殷如行老老實實的行禮。心中腹誹,這才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典範呢。鍾平濤這種歪瓜裂棗居然能生出這麼個純良的兒子,簡直是基因突變。
拿了包裹,她順勢退下。留那父子兩人在房中說話。心裡暗暗疑惑,怎麼鍾平濤在兒子面前話突然少了。脾氣似乎也有些不一樣?
正屋裡。何暮從窗戶裡見人走遠了,方道:“父親。這小梅雖說膚色黑黃,五官卻生的端正。母親送了侍女來,是對您的信任,您可得顧忌著些,少和她說話。就算你行得正,可若被外頭的人聽見了,傳到母親耳朵裡,總歸不好。”
鍾平濤瞥他一眼,冷笑一聲:“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如此不堪之人。”
“父親”何暮急道,“這是從何說起?孩兒只是擔心……”
“你若不是看不起我的人品,又何須有此擔心。”鍾平濤繼續冷笑。
“爹”何暮大急,哀求道:“是孩兒錯了,孩兒沒有看不起您。可是爹,你既有苦衷,又為何要瞞著?難道對我,也不能說嗎?”
鍾平濤扭過頭,輕嘆一聲:“說了,又有什麼用。我終是背叛了你母親。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不一樣的”何暮連忙道,“這是不一樣的。母親她不會是這樣小氣的人。”
鍾平濤又嘆了口氣:“暮兒。這是我和你母親之間的問題,所慶幸的是沒有連累到你。你就再別管了,免得你母親生氣。”
“不管?這怎麼可以”何暮聲音頓時拔高,“不管。就任您住在這種地方,被看押禁閉一輩子嗎?您可知道,母親將我的課業都託付給了二叔。爹您怎麼忍心就這樣對我?您不再管我了?”
“暮兒……”鍾平濤聞聲悲慟,“我……”
何暮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