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牡丹太后被剛剛才表達了孝心的兒子,再次掀翻在了泥地裡……
丙谷河畔,團團金頂大帳十二頂,圍著正中紫氈巨帳,四面燃起熊熊篝火,無數戰士手執長槍短刀,遊走守衛,戒備森嚴。
這是草原上一塊不毛之地,是十二部地盤中的一塊勢力真空,歷來十二部有什麼必須要湊在一起,卻又不放心到對方地盤去解決的事,便在這裡碰頭。
帳外雪色皚皚,寸草不生的凍土踩得梆梆響,帳內火爐溫暖,融融如春。
“聽說札答闌因爾吉昨夜已經過了昌水,”一個瘦削老者傾身問一個白臉男子,“弘吉勒,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白臉男子冷然一笑,這人容貌平常,唯一雙眼睛開合之間,精光四射,令人心生凜然,正是一手導致數千因爾吉戰士戰死沙場,導致庫庫老王暴斃的金鵬部首領弘吉勒莫特圖。
對庫爾查因爾吉的詢問,他只是淡淡道,“再兇猛的幼鳥,也敵不過一直翱翔在天的蒼鷹。”
帳中起了一陣心領神會的鬨笑。
“那麼一個乳臭未乾的東西,只怕看見來接的王軍,都要嚇破了膽吧!”
“丙谷河這裡,他肯定是要繞著走的。”
“因爾吉氏到了這一代,算是沒戲咯。”
庫爾查因爾吉有些尷尬,臉色不太好看,弘吉勒立即道:“因爾吉這一代是不成了,還有上代的英雄嘛,咱們的庫爾查,當年可是因爾吉氏第一猛士!”
庫爾查有些訕訕的笑,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被封過什麼“第一猛士”?倒是被劉牡丹那女人封過“第一傻瓜”。
“不知道這次朝廷賜婚給札答闌的那個什麼聖纓郡主”,忽有人在一群粗獷的調笑聲裡,慢悠悠近乎夢幻的道,“會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呢?聖纓……聖纓……真是好聽。”
“克烈!”有人衝他拋來一支烤好的羊腿,“光念不做,可不是草原男兒的本色,以你草原第一美男之名,那個什麼英英的,見了你,還不趕緊投懷送抱?”
嫌棄的衣袖一拂,將那羊腿拂落在地,氈毯上火紅皮袍的男子坐起身,皺眉道:“你真髒。”
他一坐起,滿頭長髮便悠悠落了下來,竟然是極其少見的白金色頭髮,火光裡真如白金一般熠熠,然而那流動月光般的髮色,也不及他一雙眼睛流魅醉人,像絕巔之上千裡冰封之間行走的銀狐,一偏首間萬里回春。
他微微上挑的眉,似墨筆畫成,不能再有增減的美麗弧度,在晶瑩似透明的肌膚上,鮮明媚惑。
銀髮紅袍,無限豔光。
“要我說。”他閒閒執過身邊一個執壺女子的手指,慢慢把玩,“我對你們劃分什麼地盤的都不感興趣,到時候把那個聖纓郡主給我玩玩就行了。”
“成!”弘吉勒大笑,“就是人家好歹是個郡主,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玩死了。”
“為什麼不能?”克烈眨眨眼睛,愕然的道,“中原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真要是什麼了不起的郡主公主,你以為會嫁到草原?放心,她的身份只會跟著札答闌走,札答闌不是王,她就不是大妃,不是大妃,我為什麼不能玩死?”
弘吉勒呵呵一笑,道:“依你,依你。”他瞄了克烈一眼,不打算和他爭辯,這小子,是十二部首領中最年輕的,卻也是最狡黠最狠辣的,當真狡猾如狐狠毒似蛇的人物,一個排行最末的女奴之子,最後卻做了族長,在做族長的過程中,他的爹媽兄弟姐姐妹妹……一個也沒能活下來。
還是離遠點好吧,好歹他弘吉勒還是正常人。
克烈依舊在笑吟吟撫摸著女奴的手指,悠然神往的道:“等我要了她,我要好好玩玩……聽說中原女子纖纖柔荑,十指如青蔥,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