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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為什麼傷心?甚至摸摸我的頭,安慰一句?

我低著頭不敢抬臉,心緊張的砰砰跳。

只見那雙懸著的筷子,“叭”的一聲,狠狠摔在了桌上。

我哆嗦了一下,心隨著這一聲脆響,落到失望的谷底。含著淚抬頭看爸爸,只見他的面色陰沉鐵青,兩隻紅眼睛幾乎要瞪了出來。

“你哭什麼哭?”爸爸陰沉的問,“又在想你媽,是不是?”

我看著他,不說話。

看到爸爸起身摸過了竹尺,我驚慌的站了起來,倒退著向後退縮。爸爸一步攆過來,果斷的揚起尺子,帶著風聲劈下,那姿勢讓我想起揮起軍刀的日本鬼子。肩上一陣巨痛,我拚命的躲閃,卻是護的了前胸護不了後背,護的了腦袋護不了屁股,爬在地上,往桌子底下鑽,又被扯住頭髮拖出來,再爬,爬到牆角,無路可逃,縮成一團,竹尺像帶著火焰,抽在背上熱辣辣的。

身體在痛,心臟忽然也痛不可遏。

媽媽不要我,拋棄我,爸爸打我,恨不得我死。忽然好羨慕莫小豐,好羨慕她。

突然間就不想活了,猛的站了起來,大聲說:“你打死我吧!”

爸爸的竹尺僵在半空,看著我憤怒的眼神,呆了一呆。

“你打死我吧!”我狠狠重複了一遍,咬著牙補上一句:“你不是我的爸爸,我不是你的女兒。”

剛剛還在為我的反常感到詫異的爸爸,聽到後面這句話,臉部的肌肉頓時抽搐起來。

我知道,這句話對於他殺傷力十足。他就是為了這個可笑而愚蠢的念頭,毀了媽媽,毀了我,毀了他自己。如果我的存在讓彼此痛苦,乾脆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果然不出所料,爸爸被這句話氣的渾身顫抖,他衝到外面找來繩子,把我的兩個手腕綁在一起,用另一根長繩從兩個手腕中間穿過,繫了個死扣,然後站到桌子上,把另一端往上一丟,丟過了房梁。用力扯,我的手被吊著,身體漸漸離地,懸在桌子上方,踮著腳尖剛剛能碰到桌子。

爸爸把另一頭拴在窗戶的鐵欄上。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爸爸從腰間抽出皮帶。

皮帶像毒蛇的芯子,烈烈抽在我的身上。皮開肉綻。手被粗糙的繩子勒破了皮,胳膊像要斷掉。我咬著牙,不哭,不喊,只是睜大眼盯著爸爸,冷汗滴滴而落。

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他一點點內疚,就讓他打死我吧。

不知打了多少下,隨著一記猛抽,皮帶的一截掉到桌上。那根皮帶居然打斷了,我的骨頭可真硬。

爸爸也呆了一下,顯然自己也沒料到出手這般重。他把手中的半截皮帶舉到眼前看著,有些發傻。愣愣的抬頭看我,只見血已浸透了我的衣裳。我感覺疼痛漸漸變成麻木,胸口有些憋氣,呼吸困難,眼皮也很沉,我快要睡著了。或者,是要死了。

就在意識快要失去的一剎,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門口衝進來,從背後把爸爸撲倒,他的前額重重磕在桌角,頓時軟趴趴倒地。

是晃晃,它又變大了。晃晃,你怎麼才回來?抓只老鼠那麼費勁嗎?晃晃,我要睡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來……

換殼

我在什麼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我站著,腳下卻是虛無的感覺。彷彿這黑暗是海,我是懸浮在其中的一隻魚。茫然無措,不知所從。前方忽然閃爍起一點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彷彿是黑暗的出口,溫暖明亮。我心裡希望能到光明那裡去,這樣想著,身體居然真的向著那光亮飄去,快樂無比,心裡充滿了喜悅。

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腳脖子,我不滿的回頭,看到一名身著黑衣的少女,眸子是妖豔的翠綠,正有些兇狠的看著我。

她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