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蜜糖最聰明瞭。”加文一副冷臉貼了熱屁股的失落。
“欸……真的到底什麼時候進棚?攝影師那邊是怎麼說的?我剛下飛機,還要回去補眠。臉上撲這麼厚的粉,知不知道是有多難過。”田心在造型師做完造型後已經等了近乎快要三十分鐘了,可是攝影師那邊一直遲遲沒回應。
“我再催催看,真是一群天殺的,竟敢讓我們家蜜糖等。”
年末,全國最大模特經紀公司凱沃會社花重金製作月曆,自然不是社內所有簽約之模特都可以上歷面,只有有分量的才能得此殊榮。而上了之後,待遇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獨照、合照、走位、服裝、妝容等等具體的安排全部因人而異。
今年,仍然是田心一個人光拍獨照就佔據了八個月份。拍攝時所使用的裝束都是公司特地為他從歐洲購回的一等一定製奢侈品,由此可見田心在公司的地位。
但是田心對於拍攝這件事卻顯得很心不在焉。
年年都傳他來拍,實在是少了很多趣味。偶爾也想被人搶一下位,與人爭鋒相對求求熱鬧。但是這幾年,在模特兒王國,他就是混到了這個傲視君臣的國王位置上,根本沒有人敢跟他搶。
狗仗人勢地打電話狂罵攝影棚的一幫工作人員後,加文又彎下腰來在田心耳朵邊上吹風:“蜜糖啊,今年大團圓賀歲拍照的隊形還沒定,公司說等你來選。”去年,田心將選隊形的任務交給了他,所以他在年終光是拿新人送來的紅包都拿到了手軟。
“有什麼好選的,那些人愛站哪裡就站哪裡。搞得不好,我還不會來,那麼多人站在一起也不嫌擠得慌。”
“你不來,公司肯定會鬧得雞飛狗跳的。”
“先不說這個了。下面怎麼一直那麼吵?耍猴呢?”外面鬧了也有一會兒,剛從熱帶島嶼飛回來的田心很疲累、還未適應時差,更加地被擾得心煩。“我這照片今天到底是拍還是不拍了?”
加文立刻起身朝窗邊一望,看見樓下的游泳池邊圍了一組拍攝人員。
五六個新人男模在寒冬的室外只穿一條三角褲衩,在冰冷的池水中玩水球。因為導演的NG,一次次地在水裡調整姿勢,最大限度地賣弄風騷,頃刻間明白是怎麼回事。
“是有幾個新人在拍內衣廣告啦。”加文為他的天價大牌解釋道:“小成本,沒錢出外景,就只好拿咱們公司家的游泳池當熱帶島嶼。鎂光燈烤得正熱乎呢。”
剛從南太平洋的熱帶島嶼奢侈度完假回來的田心頓覺寒磣,嘟噥了一句:“這麼冷的天,在戶外的游泳池裡拍什麼內衣廣告,難道凱沃真的就是喜歡專門欺負新人?”
“你也知道他們是新人嘛,新人就是公司專門拿來欺負的存在嘛……”加文賠笑,在心裡暗歎,田心沒路過這一站,直接平步青雲了,是田心的運氣。外面那些人為了躥紅,近乎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可能就是因為樓下,所以攝影棚那邊的安排耽擱了。”
“好啊,看他們那麼忙,沒空理我,那我回家去了,不拍了。”田心以為今天公司是吃了豹子膽,到了年關,事情忙多了,竟敢怠慢起他來。“跟他們說,一年十二個月,每張月曆裡最好都不要有我。”
“蜜糖,你是想讓我被fire嗎?”加文聽完近乎是哭腔哀求田心留下。“沒你的話,那月曆拍出來怎麼賣啊。誰買啊。”
田心不理,冷漠地走到落地窗邊脫下那妖豔的黑色毛領皮草,穿上自己的Prada素色風衣外套,打算走。
臨走時視線順帶朝樓下的內衣廣告拍攝地一掃,淡淡評價道:“所以現在的凱沃其實已經淪落成牛郎店了嗎?怎麼不讓他們直接全裸了上。”看那幾個新人搔首弄姿的樣子,腰間縛緊的褲衩實在是短得不能再短,緊到不能再緊。特別是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