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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上,去猜測她的身份。

遠遠矗立在俱樂部大門口的白九棠,正承受著深水火熱的煎熬。他的胸口撲騰著火焰,背上卻覆蓋著三尺冰霜,頭頂罩著霹雷,腳下墊著沸水煮燙的玻璃渣。

爵門有探長譚紹良作底牌,原本不該遭到英租界巡捕的突然襲擊,更不該收到工部局的通報,被責令驅逐所有的流氓。

在突生變故的噩耗面前,盧文英連一點懸念都沒留,就在白門堂主衝出俱樂部大門的一刻。開啟車門大搖大擺走到了他面前。拋下了一席詮釋謎底的話來。

“今日下午吃茶,你告訴我說‘女人想要賺錢,不如躺上高官的床。’我得感謝你教會了我這一點!雖然我不一定稀罕那點小錢,但我膜拜魅力無窮的權利!不過話說起來倒是容易,做起來卻好難,工部局這個老邦瓜把我折騰得不輕,你得為此付出滾蛋的代價!好好享受你的殘局吧!”

面對這樣一席話,白九棠不得不打消了與執行者深度磋商的念頭。眼睜睜看著所有兄弟被登記在案驅逐出境。工部局一朝沒收回成命,他們便一朝不能踏入英租界,否則巡捕房的小卡車就能載著他們奔向牢房。

白氏積沙成塔的碉堡,一剎那便坍塌得連基石都碎了。連白門子弟都被趕出了英租界。一時間再到哪裡去湊足七八十人的大部隊?一時間還能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應對這個局?

在關允超帶著袍哥們離去之前,聆聽了青幫兄弟這樣一番話語:“昨日還有一件大事未說,看來不必要了,今晨定下的規矩也無法實施了,袍哥會的情義,待我白九棠翻身之時,再全權奉還吧!”

大量的人流在頭裹紅布的阿三驅逐下,朝街道上湧來,載著蘇三的黃包車,在距離目的地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便迎來了人潮的洪峰。

“這是怎麼回事啊!!”寧祥瞪大了眼睛,猛然間看到了人群中的哥哥,正要出口呼喊,寧安遠遠投來警示的眼色,蘇三眼明手快一舉將寧祥攔了下來。

忐忑不安的小女人轉起了心思,突然心下一沉,趕緊下車與兄弟調換了位置,迫著他坐上車去,神色嚴峻的囑咐道:“你兜一圈,看看狀況再回來,如果情形不好,便直接回閘北小樓去!”說罷,招呼車伕掉頭飛奔,拉著想跳車又不敢抗命的兄弟離去了。

朝來路跑去的車伕,穿著黃橙橙的背心,蘇三追望著那背影,始終覺得有些扎眼,可又說不出有什麼問題。

臨了,顧不上再去推敲什麼,牽起裙襬朝俱樂部大門小跑起來。

所有的流氓幾乎都在紅頭阿三的監督下,散開了去。工部局的轎車意氣風發的噴出煙塵,駛向了馬路盡頭。復古裝束的小女人與華人包探擦身而過,奔向了霓虹招牌下的白門堂主。

華人探長完成了任務,正吆喝著讓阿三們收隊,被那衣裙飄飄的身影惹得痴望了半餉,好不容易才收回了神志,一步三回頭的朝小卡車走去。

五顏六色的霓虹閃耀得那麼起勁。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侍者也是那麼起勁。只有唱空城計的落敗王侯,沮喪得連呼吸的勁頭都沒有,默默的叼著香菸,歪垂著腦袋,哀悼已覆沒的全軍,也哀悼即要覆沒的龍虎人生。

十二年風雲江湖,比不上一個女人脫了衣裳和高官睡一覺?!法租界的小子始終不是英租界白相人的對手?年輕後生沒能及時遵照前輩之意,修正妄自尊大和咄咄逼人的毛病?這就是屬於他的結案陳詞?

蘇三尚不知道事情的內幕,只看到了一個糟糕至極的結果,卻已聯想到了栽水、遠走,和遺棄。也已在“遺棄”二字裡,找到了哭泣的理由。

是女人心理素質太差,還是女人太感性,或是女人太自私??

倆人相差十米,她怯怯的頓步,怯怯的打量那埋著頭的男人,忽而謹慎的側過身子,用顫抖的手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