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如果不能,那便說明客觀條件不成立,我自罰三週不出門,當做給你賠禮道歉!如果能的話……多餘的解釋就不必了,犯規事小欺瞞事大,你自己把自己綁了沉湖吧!”
白九棠乾巴巴的怔在了那裡,一是不明白“勃起”何意,二是將蘇三沉湖的往事勾起,霎時被兩種情緒左右夾擊。
嬌妻青蔥十六,正值風華佳期,倘若嫁入官宦人家,哪怕是做小做妾,起碼也有個安逸的結局,哪像嫁給白相人這麼倒黴,先是被五花大綁丟進河裡,再是時時刻刻面臨守寡的境地,除此之外還得和其他女人一樣,忍受丈夫花天酒地的荒唐事蹟。
想到這些白九棠怎有拒絕的餘地,當即滿心愧色的點頭應許“好!怎麼都行,我全都依你。”末了懵懂的加了一句:“勃起是什麼意思?”
蘇三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指了一記:“就是……那個!”
詞雖陌生,倒挺形象,配合指示,豈能不知。白九棠順著手指找到了答案,心底那份柔軟煙消雲散,房間裡異常沉寂,十來秒之後爆發出了一聲喝斥:“白蘇氏,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婦德’?這些話能拿到檯面上來說嗎?是誰讓你這麼放肆的!!”
青幫乃漕運起家,對碼頭的所有權非常看重,哪怕是一處廢舊的碼頭也會派人駐守,絕不會給其他幫派留下裝卸押運的商機。
“寧可荒廢不可流失”的主導思想歷經了一代一代的傳承,已成為了青幫門生的核心理念。不管是白九棠這種硬派小生還是吳子昂這種面首德性,只要是頭頂香爐的門徒都多少帶著這種情結。
白九棠與戚青雲相約見面的兆氏澡堂實際上叫“三兆澡堂”, 老闆姓馬不姓兆,人稱馬面名為三兆,早年是個鬍子(強盜)靠殺人越貨攢下了一筆銀子,十年前來到上海,一擲千金拜入黃門,買票進場成為了倥子。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三兆澡堂開業不久便因訛詐客人被迫歇業,馬三兆向老闆黃金榮求助,捧上孝敬銀子了結了此事。
有了這次經歷,馬三兆每月都奉上厚禮,並將澡堂子擴建改良,納入了煙土、賭博、陪浴和嫖宿等等生意。本土官吏和地痞流氓是其屏障,來來往往的外地生客是挨刀的物件。打那以後,三兆澡堂的案子越來越多,報案的筆錄跟垃圾似的堆在督察長的辦公桌下無人問津。
近年間,黃金榮遭遇了一系列不順遂的事,不禁感到心力交瘁疲於應付,林桂生看好杜月笙的人品和能力,趁此機會促成了讓賢的決議。
這件大事曾轟動一時,外界一片譁然,內部眾說紛紜。青幫元老無不暗自高興,龍頭寶座迴歸有名有實的青幫子弟,總算是不枉他們聯名聲討的一番苦心。
杜月笙人心所向,很快便坐穩了頭把交椅,黃金榮這才發現昔日的心腹成長得過於迅速,但推翻重來已是阻力重重,只得就此作罷加強了監控。
杜月笙胸懷野心不甘被束縛,一方面高調錶忠誠,一方面低調搞清除。
白九棠作為開路先鋒先後介入小東門和會樂裡,成為了杜氏前鋒營的第一人。這個闖禍的主兒一直以來備受器重,追溯因由,其中一項便是開國有功。
小東門整頓得當,會樂裡捐銀攀升,杜月笙漲足了面子,全面接管的大道坦平。不久,杜氏門生紛紛上位,介入各個堂口分攬了重要的幫會事務,結束了黃門一系獨大的歷史局面。
隨著內部整頓的行動退潮,大局基本穩定了下來,白九棠退出前鋒陣營,專心監管起了小東門的煙館生意。
此後,杜月笙婉言知會了本命師陳世昌,令其與吳子昂交換手裡的監管權,重新分配了煙花巷和賭檔澡堂的管控任務。
透過這一次徹底洗牌,青幫的內部構架得到了鞏固,藏汙納垢的角落被洗滌清掃,養尊處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