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的事,守口如瓶。”
語落,又朝永仁說道:“你找機會捎個信給倥子們,讓他們移居法租界待命,另在碼頭上包條船下來,以備不時只需。”
繼而環顧了一遭,朝著各人問道:“事到如今,你們都該知道我編排的是一出什麼戲吧?”
本以為會得來一片肯定的答覆,誰想,竟冒出一聲詢問來,“大哥,您不會真的想當唯一繼承人吧?”
白九棠調過頭來,打量了對方半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個問法有問題”
“……為什麼?”寧安一頭霧水的眨了眨眼。
“因為你差了一個步驟”白某人的眼內透出了一絲狡黠的光,挑起一邊眉梢、眯著一邊眼睛,“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你應該先落實我和季雲卿的關係。”
誰不知道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誰不知道這是一個八卦的主題白九棠老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此刻便是在擠兌這幫雞婆的兄弟。
不過,既是能揶揄別人,說明心中已漸漸坦然起來,這倒不乏為一件好事。寧安難得識相,趕緊笑著撓了撓頭,“噢……這個嘛……說正事說正事”
白九棠瞪了他一眼,偃旗息鼓的收拾好心情,不苟言笑的轉回了正題。
“天津衛是北洋政府的後花園,歷任總統均在這裡建有別苑,這是一個高官雲集、軍閥成片的地方,對於一個年少氣盛的人來說,可謂處處是雷區,滿地是引線。我曾經想過,把首要目標設定為劉琨煜,未免將問題想得太過簡單。但透過今朝的接觸來看,這條最簡單直接的線索,就是找到十一的關鍵。”
聽完這席話,眾人皆有了底氣,至少明確了舵手的心意,不必再惴惴不安的胡亂猜疑。
“根據我的分析,即便劉琨煜佔主場之利,但硬鬥硬不一定能強過十一,再則與十一正面交鋒就代表著跟季門宣戰,姓劉的也沒這個魄力。所以我們要考慮的是,他是不是早已將矛盾轉嫁,讓十一陷入了其他勢力手裡。”
眾人邊一邊仔細傾聽一邊開動著腦筋,白九棠抬起眼簾掃視了一番,再度開口說道:“我們現在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佔的是客場、逢的是智力角逐、打的是背水一戰。之所以不用武力,是因為尚無頭緒,如果逼急了敵人,唯恐危及十一的性命,所以只求兵不厭詐,先蒙他一蒙,套點有利的線索出來,再展開實際的行動。”
“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季十一是生是死”神手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待白九棠開口解答,永仁便托起下巴,插進了話:“我認為他還活著。大哥所說的‘轉嫁矛盾’應該就是借刀殺人,既然是借別人的刀,死訊正好可以用來脫清干係,如果那大塊頭真的不在了,劉琨煜一定會想方設法將死訊宣揚出去,哪會這麼風平浪靜的?”
永仁能說出這番話來,令白九棠感到有些高興,可那欣然之情卻一閃而過,瞬間沉沒到了谷底。
時間就像勒在季十一脖子上的絞繩,多耽誤一刻,便勒緊一寸。在這種時刻,他深刻的體會到了血緣的神奇。
即便他們之間沒有深如大海的感情,也沒有肝膽相照的經歷,但是責任,卻刻入了生命裡。
此時此刻,帶著這種沉重的責任感,在一間伎院談論親兄弟的生死,這種感覺讓他很乏力。
老實說,他不喜歡這種老天強加給他的責任,因為他從來就沒喜歡過季十一,也還來不及將他當做親兄弟,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尤在此時,走道上響起了一片女人的說笑聲,那笑聲令白九棠回過了神來,一口口嚥下了心間蒼涼的感慨,趁著那些女人進來前,朝眾位兄弟嚴峻下令:“我申明一句,近期絕不許縱慾,女人來了,只許看,不許睡”
白門子弟在最後關頭迎來了一道變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