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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店……”

說到這裡,劉琨煜老淚縱橫,悔不當初的握拳錘地,“都怪奴才一時糊塗,耐不住主子的懇求,一直幫她瞞著老爺夫人,否則季雲卿這個混賬哪有機會近她的身”

白九棠被帶入了悲涼的意境,劉琨煜講述的故事,是一個他不願觸碰的禁區,亦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經歷過的不堪往事,即便不想再想起,卻永遠也無法忘記。

他感到雲層糊住了口鼻、雨水充盈在眼裡,為了掩飾這不能自已的情緒,他不得不重重呼了一口氣,“劉琨煜,你起來說話。”

“奴才不敢……”劉琨煜緊緊伏在地上。

“……我得提醒你。”白九棠傷神的閉了閉眼睛,抬手撫額,“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局?今後不許自稱奴才,也不許給我叩頭下跪。”

“奴……奴才還有今後麼?”劉琨煜怔了一怔,固執的搖了搖頭,“知道主子尚有後人在世,奴才已了卻了塵願,死也足矣,不求以後了。”

說罷,急忙再道:“主子是什麼時候過世的?爺可有兄弟姊妹?”

“光緒二十八年去的。”白九棠皺了皺眉,抬手搓臉、語調低迷,“我是獨子,養父行不了人事,沒有子嗣,跟我娘同年病逝。”

“既是如此,那爺現在認祖歸宗了麼?”伏地之人,口吻悲慼。

“沒有。”白九棠抬起臉來,靠向椅背撥出了一口氣,“你調查到的情況,都是我安排的。我既不曾認祖歸宗,也不曾遭到太太唾棄,別這麼入戲”

“哦……”劉琨煜顯得意外,亦顯得欣慰,喃喃自語的說道:“爺真是天資聰慧,奴才輸得心服口服。”

這心存崇敬的誇耀、這前朝舊夢的關係,這紛飛不已的歷歷往事,這關於母親的一切回憶,漸漸令白九棠感到混亂而暈眩,彷彿墮入一潭泥沼不可自拔。

轉瞬之間,他已然忍無可忍的站起了身來,略顯潦草的開口說道:“劉琨煜,我們今朝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你的命,我且留下,我的身世,你且保密。不出意外,我在回上海之前還會再來一次,具體詳情到時再議。先這樣,再會”

劉琨煜循聲抬頭,尚不及出口挽留,虎虎生風的後生已大步流星的走遠了。

……

雖然沒有一一求證,但事情的始末已如白紙黑字一般清晰。

劉琨煜恨季雲卿。

不管是作為一個忠奴也好、或是作為一個封建酷刑下的犧牲者也罷,總之,他恨季雲卿。

劉元晟是否其侄已無關緊要,他顯然只是劉琨煜的一步棋,一步安插在季雲卿周遭伺機報復的棋。

或許,劉琨煜的計劃根本就是要引季雲卿派親近的人現身津門,以便他完成復仇的心願,更或許,他想要的便是讓季雲卿嚐嚐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譬如——喪子。

然而這個“子”卻一定不能是齊佳氏的骨肉,於是才會如此關注這一問題,一來免生鑄成大錯、二來可促成主僕團圓。

白九棠折返回來之後,冷冷撤走了白季兩門的人,又於鬼王師叔的貨船甲板,怔怔的吹了一夜涼風,不堪的回憶被殘酷喚醒,令他感到疼痛,感到矛盾和糾結,他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方式來釋放這種痛苦,他害怕聽到內心那些的鬼祟的聲音,一聲強過一聲的催促著他——祭奠亡母陰靈,應超度其父

番外 『第164話』 返滬 黑幫阿嫂聚會

『第164話』 返滬 黑幫阿嫂聚會

在津門的最後幾日,白九棠幾乎沒有下過船,整日在徹骨的冬風中痴痴發呆。他既達不到弒父的程度,也達不到忘卻的深度,只能在矛盾中游走,在無盡的掙扎中沉浮。

水天之間,寒氣滲骨,他體味著傷口的疼痛,迎接著風寒的搓揉,傷痛舒緩了心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