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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我心知您的感受,但此事非大人物不及,所以我想,不管真相如何,斷不必認死理,不如讓它過去吧。”

白九棠聽聞此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繼而抬眼打量了他半餉,說道:“張先生好眼力,你怎麼知道我會記掛此事?你要知道數月以來除了我太太之外,無人向我提及這樁隱晦而敏感的事。”

白九棠的意思很明顯,他並非誇耀張子騫聰明,而是在挖苦他自作聰明。這件事不是沒人想到,而是沒人敢提及。

那廂倒是機靈,訕然一笑,說道:“張某憑猜測信口開河罷了,見諒見諒”

“哪裡哪裡”白九棠一展笑意,攏手說道:“能聽聽‘信口開河’的話也不賴,好過句句掂量,嚼來嚼去乏味。”

說罷,再斟一杯酒,執杯相對,平聲說道:“張先生,官邸事件能夠平和收場,歸根結底得謝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你站出來為我作證,今朝我已沒命坐在這席上了。這一杯酒,我敬你。”說罷,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張子騫見對方莊重有禮亦豪情萬丈,不由得萬分動容,也效仿那豪邁之舉,執杯仰頭,一瞬飲幹,但聞“咳咳咳”一陣猛咳,一張臉霎時紅到了脖子根。

張子騫如此動容不無道理,若不是白九棠花時間為他“翻案”,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官邸若無囚犯又何來事端?也就是說白九棠的牢獄之災起因在他身上。

想到自己這“導火索”的身份,張子騫萬分愧疚的說道:“白老闆,您千萬別這麼說說實話,我今次來,是專程來會您的。只因實在沒勇氣登您的家門,所以才借杜公館一方寶地向您致歉和致謝”

白九棠聽得一頭霧水,愣愣的說道:“專程來會我?致什麼歉?致什麼謝?”

張子騫面帶愧色的泛起了一絲苦笑,“官邸事件本不至於如此,若非白老闆大費周折為求真相,又怎會引來後面的事端……這件事,須致歉”

語畢,音色低啞的眨了眨眼,再度說道:“我亦得知白老闆事後曾再登牟府,將恩公當年的罪證拿出來,要求他老人家不再追究此事,白老闆事事為我張某考慮周全,我張某真是無以言表的感動……這件事,須致謝”

白九棠聽到這裡明白了過來,當即乏力的翻了翻眼簾。

——想不到今時今日還有這等人,只記得閻君做了件善事,不記得閻君始終是閻君。

官邸的存在,是以扣留、監禁、甚至殘殺為目的,主事者為此而入獄,也算不上冤枉,若真要喊冤,也冤在內鬼身上,跟他張子騫有多大幹系?何必要往自己身上攬事?

再則當初復登牟府,本意只是想探探口風、做做鋪墊,哪曉得姓牟的老頭抬出其師來說事,害他亮了底牌來反擊,順帶撂了一堆要求,半哄半逼要人家答應,這事辦得如此潦草,怎麼一到了張子騫那裡,就變成“考慮周全”了?

眼見著張子騫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睛,白九棠毛骨悚然的退開了身姿,壓著聲音喝斥道:“你這是做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快把那淚收起來”

張子騫聞言趕緊用袖子抹了抹臉,意猶未盡的吸吸鼻子,說道:“只可惜百無一用是書生,不然我張某人必為白老闆一效犬馬之勞”

白九棠扭著眉頭膽寒的瞅著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為了終止這詭秘的情感橋段,便大力擺了擺手說道:“唉……好了好了別跟個娘娘腔似的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眼下正缺個財務司,反正你也沒事做,不如就你來吧”

就這麼著,舞廳還沒開起來。大班也有了、財務司也有了。

……

……

……

杜月笙得知門生想辦舞廳,萬事俱備只差銅鈿,他本是有心支援,哪想卻碰了個軟釘子。看來門生鐵了心自己搞,這就怪不得差銅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