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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勞斯萊斯在兆氏澡堂門前停了下來。

馬三兆得到訊息,帶上一干人等傾巢出動,湧到門前來迎。

季雲卿見這架勢滿面懵然,杵著柺杖輪了輪眼睛,“這他**是什麼格局?學字輩的小赤佬架子還不小?”

稍事片刻,季大亨可算是領教了“學字輩的小赤佬”在兆氏澡堂所端的架子到底有多大。

季門在外的仇家也不少,雖然今晚的去處是臨時決定的,但仍然不可掉以輕心。再則這三位都是季家的主角,如果走漏了風聲,對手來個一網打盡,那可真就“全家死光光”了……

考慮到安全因素,白九棠讓馬三兆清場。那邊廂別無二話,立即應承了下來,召集手下退還費用,和諧的進行了清場。

季老爺子不是沒幹過在澡堂子清場這種事,正因為他曾以通字輩大流氓的身份幹過此事,所以才顯得更加驚愕且也不可避免的感到得意。

當然,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內幕,滿心以為這是他那長子的招牌立得好。如果知道了,也不打緊吧,馴化“猛禽”也非易事,收一“鬍子”(強盜)就當是練兵了。

爺仨沉浸在小池的溫水中,暖意浮上頭頂、紅暈染上面皮。板牆外是馬氏的爪牙在站崗,板房內輕鬆得猶似在家裡。

有子承歡膝下、有子相伴左右;有子推心置腹、有子分享分憂。這氛圍季大亨日思夜想,盼了不少年生,而今已隱約得到,哪怕不夠絕對,也算完滿了。

季大亨一副了卻大願的樣子,安詳的合目靠在池邊不言語,“二犬”倒是發了一回善心,隔著老頭子輕聲交談,不再哇哇亂嚷。

季雲卿閉上了眼睛,而非閉上了耳朵,兩個兒子的談話內容,一字不漏納入了耳際。

原來劉琨煜曾哄騙季十一,說不但願意叔侄一起“伏法”,還願意交出贓款,以求保住劉元晟的命。

後又說贓款倒是在他手上,劉元晟卻下落不明。接著便給出大和舍這條線索,示意季十一自行登門瞭解內情。

季十一倒也想過,這興許是一條計,可惜年輕氣盛,頗有幾分無所顧忌,豈料栽進大和舍,便沒能再出來。

可巧的是,在他與山口奈美周旋之際,也涉及過同一個問題——批判她的貞…操觀念。而他失足被擒,卻是因心慈手軟,沒能在第一時間搶佔到主動權。

據白九棠所知,這正是山口奈美放棄劉氏提議的原因,在這位日本姑娘眼裡,季十一善良正直,是上上層的優選夫婿,既然可以透過聯姻來強強聯手,又何必強行插足季門生意?

倘若真的出此下策,而遭到了季門的反抗,那該如何處理?除掉季十一以平眾怒麼?

劉琨煜撥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山口組的主要勢力在大阪而非津門,奈美持的這一個分支進可攻退可隱,比流竄犯還危險。想那季雲卿一世剛強,即便他捨不得兒子,也不會輕易屈服,前往異地談判,已大失主場之利,在此之間,只要有任何一個環節出岔,季十一便會隕命。

白季二人在一旁詳盡交底,季大亨的眉心亦越皺越緊,忽而睜開眼來,扭頭看向了他那長子,“你不是說結親的那戶人家是開賭檔的麼怎麼扯上日本人了?”

白某人正在一板一眼的給兄弟指點著迷津,突兀遭到老爺子的質問,顯得有些呆愣,“您……您不是在打盹兒嗎……”

“我一下水就打盹了?你當我是水牛啊”季雲卿沒好氣的瞪了瞪眼。

正當此時季十一反應過來了,剛才還一副白門學子的模樣,霎時便當了叛徒,憤憤不平的說道:“可不是,我一直咬緊了牙沒鬆口,他一上來就直接將我賣了”

“怎麼回事啊”季雲卿的臉色僵硬起來,瞅著他那長子不放。

白九棠見勢沒了好氣,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