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沐夫人雙目緊閉,臉色煞白,唇角有一絲未乾的血跡,連聲喊道:“快去請太醫,快去請太醫。”
慌亂中,沐月夕沒有注意混雜在婢女中間的沐月盈,沒有發現她全身在顫抖,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恐,臉上表情也十分的古怪。
常往沐家走動的盧太醫很快趕到了,搭脈一探,眉頭深鎖,面色凝重。
沐月夕心知不妙,“盧太醫,我娘她怎樣?”
“回郡主,夫人急怒攻心,血不歸經……”
“不好了,大小姐,夫人……夫人見紅了!”小福突然發出沐夫人身下的裙上染滿了血,驚恐的喊道。
盧太醫再次診脈,半晌不語,嘆氣道:“郡主,夫人有流產的跡象,若真如此,夫人性命堪憂。”
“可有什麼法子保胎?”沐月夕雙手緊緊地絞著絲帕。
“下官會盡力而為。”盧太醫想了想,“郡主,還是把穩婆請進府來,穩妥些。”
沐月夕點了點頭,叫人把穩婆找來。得到訊息的沐晚謙也匆匆趕了回來,與他同來的,還有沐夫人的父親霍謹和兩位兄長。
盧太醫的湯藥無用,沐夫人流血不止。他愴惶退出,將血淋淋的沐夫人交給兩位穩婆。
大祁習俗,歷來女子生產,會見血光,男子和沒有及笄的女子都要回避。五人只能離了屋,守在門外。
女人生孩子本就兇險萬分,更何況,沐夫人腹中的胎兒不是瓜熟蒂落,而是流產,這兇險又增加了幾分。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不斷地從屋內傳出,一盆盆清水端進房裡,一盆盆血水從房裡端出。
沐夫人在房內,命懸一絲。沐晚謙在門外,五內俱焚。
第五十章 對峙(上
三個月的胎兒,足足折磨了沐夫人大半個時辰,才拖泥帶水的脫離母體,化成一灘灘殷紅的血水。沐夫人因此而元氣大傷,必須要臥床靜養。
沒有一屍兩命,已是莫大的幸運。隔著窗,霍氏父子與沐夫人聊了幾句,確認她無恙,才放心離開沐府。
對於沐夫人流產的原因,沐月夕本來想要細查。可是沐晚謙和沐夫人談過話後,就嚴令下人再談及此事。沐月夕問不到情況,心中就是再不安,也查不下去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接下來的幾日,沐月夕除了每天去惜字齋跟趙殊上學,就是陪沐夫人聊天。而沐月盈自沐夫人流產後,突然一夜之間就變懂事了,每日早早趕去給沐夫人請安,對沐夫人態度恭順有禮,處處體貼入微。對沐月夕也是笑臉相迎,每日裡姐姐不離口。
沐月盈的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沐月夕感到莫名的不安,不禁回想起霍綺出嫁前,沐月盈去幫霍綺繡妝的事。都以為沐月盈是念姐妹之情,真心去幫忙。誰知她暗藏禍心,背後搞鬼,害得霍綺遠嫁他國,白白地錯過一段良緣。
“詠詩。”沐月夕皺眉喚道。
詠詩停下手中的繡活,抬頭看著沐月夕,“大小姐。”
定定地看著詠詩半響,沐月夕道:“你……”猶豫了一下,洩氣地道:“沒事了,應該是我太多疑。”
詠詩想了想,道:“大小姐,可是為了四小姐的事在煩憂?”
沐月夕默然點了點頭,手揉搓著絲帕,不安感怎麼也消除不了。
“大小姐,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四小姐的改變實在是太突然了,讓人心裡鬧得慌,奴婢認為還是應該多觀察幾日比較好。”
沐月夕想了想,道:“我一直想去找她談談,可她每次都回避我,我也拿她沒法。你找個信的過的人,這幾天看著她,別讓她做錯事。
“奴婢會安排妥當的。”詠詩把繡活遞到沐月夕面前,“大小姐,幫奴婢選個花樣吧。”
主僕兩人就此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