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葉的小隔扇,中間垂著四幕海棠花錦繡珠簾。
堂屋內安置著紫檀木的大桌案,上面用琉璃釉彩的花瓶裝著冷香撲鼻的臘梅,給許久未住人的屋子裡帶來了絲絲暖氣。
一行人卸下了帶來的行李放入了屋子裡,徐婉清仔細地看了看屋子內的環境,感慨地嘆了口氣。
“這屋子的模樣同我從前住的蒼雪閣倒極為相似。”
胡嬤嬤正吩咐冬青和丹青將行李放入裡屋,又安排兩個丫鬟將耳房收拾出來,聽聞徐婉清的笑,不由慈愛地笑了笑,“聽說這屋子原本是要給五姑娘住的,不過五姑娘膽子小,愛粘著大姑娘,這屋子便空著。”
“這麼說咱們還是託了小五的福氣?”徐婉清撲哧一笑,從昨日來的鬱色便減淡了許多。
亦萱見著,很是鬆了口氣。
從前她們也有來徐府住的日子,不過因著只歇息一兩日,所以都是住在客房。這次大舅母將她們安排在汍瀾院,想必也知道她們這次要呆很長時間吧!
唉,亦萱撥出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徐婉清又繞著屋子觀察了一番,眸中盡是懷念。突然,她的視線落到堂屋內的半的梨花木刻海棠花木椅上,唇邊立刻綻放出一抹柔軟的笑容。
於是走上前,輕輕撫摸椅身,喃喃道:“這椅子還是當年我從祖母屋裡順來的,當年這種梨花木製成的圈椅特別貴,我多番撒嬌耍賴祖母才肯把這椅子讓給我。我記得我當時跟寶貝似的護著,誰都不讓坐,甚至還在椅背上刻了自己的名字。”
說著便繞到了椅子背後,素白修長的手指摸過椅背,那裡果然有一塊凹陷,雖然經歲月腐蝕,但還是可以模模糊糊看到用簪花小楷刻著的“婉清”二字,稚嫩可愛。
胡嬤嬤看了,也不由欣慰地笑了笑。“想當年小姐還沒有這梨花木圈椅高,如今小小姐也長得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徐婉清的手頓了頓,指尖似乎傳來了微微的刺痛,她斂下眼睫,若有若無地笑了笑,“想當年,只有世秋才坐過這把梨花木椅。那時候他也才是十幾歲的孩子,淘氣得厲害,見我寶貝這椅子,便偏要坐一坐,我記得我當時哭了許久,直到他將我眼饞許久的墨玉鎮紙送給我我才罷休。”
胡嬤嬤見她又想這些傷心事了,忙上前打斷她道:“小姐莫要再胡思亂想了,昨晚上想必一夜未睡吧,先進屋子休息片刻吧,晚上等大舅爺回來,咱們還要去見他呢!”
徐婉清心裡雖然痛得厲害,但也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於是便揉了揉太陽穴,道:“恩,我倒的確是有些乏了。”
說著,便在胡嬤嬤的攙扶下走入了裡屋,還不忘叮囑亦萱道:“元娘,你若覺得無聊便去找你姐姐妹妹們玩耍,但切記莫要胡鬧闖禍。”
亦萱乖乖地點了點頭。
等到徐婉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她才招來冬青,對她說:“我要去找大舅母,你陪我一起去吧!”
“姑娘要幹什麼?”冬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剛剛她們才跟陸氏分別,有什麼事剛剛不能說嗎?
亦萱揉了揉自己越來越發脹的手肘,蹙著眉頭,壓低了聲音對冬青道:“昨晚上手似乎摔斷了,我要去看大夫。”
“姑娘!”冬青驚呼一聲,看著亦萱強忍著痛楚的模樣,一陣不可思議。
姑娘平日裡最喜歡撒嬌,一點小磕小碰地都要大呼小叫地讓人擔心,這回摔斷了手這麼嚴重,她竟能忍這麼久?
亦萱看著冬青瞪得大大的眼睛,咬唇道:“我只是不想母親擔心,好了,別這樣看著我,也不是很痛,你若是再耽誤時間,我就真要痛死了。”
冬青回過神來,立刻嚴肅地點了點頭,將尚未做完的事情交代給了丹青,便急急忙忙地帶著亦萱去找陸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