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兩人同時一抖馬韁,驊騮、賽雪,加速向前飛奔。
飛馳中,兩人舉目一看,只見一片林樹亂石間的一塊平地上,散立著六個相貌威猛,大
耳肥頭兇眼睛的高大和尚。
六個和尚,三個持降魔杵,三個用禪杖,俱是極沉重的兵器,似乎不是中原各寺的僧人。
場中一個飛舞禪杖的兇僧,正和一個身穿青緞僧袍,頭戴青緞圓僧帽,手舞長劍的妙齡
尼姑,激烈地打在一起。
妙齡尼姑,柳眉斜飛目如寒星,瑤鼻櫻口,膚如凝脂,身穿一襲青緞僧袍,愈襯出她的
如花姿色。
兇猛和尚的一柄沉重禪杖,招式詭異,聲勢驚人,只舞得風聲呼呼,杖影如林,直似奔
電驚雷。
妙齡尼姑,身法輕靈,飄忽如風,一柄長劍,揮舞得寒光閃閃,勢若驟雨,幻起匹練銀
虹,帶起絲絲嘯聲。
圍在四周的五個兇僧,持杵橫杖,得意洋洋,有的高聲喝彩,有的穢言穢語。
宋大憨一聽,只氣得咬牙咧嘴,暴蹬卵眼。
天麟雖然急於趕路,但他仍決心要嚴懲這幾個佛門敗類。
心念間,已距鬥場不足七丈了。
五個散立四周的高大和尚,聞聲紛紛轉頭望來,俱都目射兇光,面帶怒容。
天麟再看打鬥中的妙齡尼姑,不禁驚得渾身一戰,俊面倏變,立即低聲對大憨說:“大
憨兄,你一人前去,小弟在此為你押陣!”
說話之間,急撥馬頭,驊騮一聲震耳長嘶,回身急轉兩圈,立將衝勢停住。
大憨聽得一愣,收韁停馬,不解地問:“老弟,為何突然不去了?”
天麟似乎極不願妙齡尼姑看到自己,但附近又沒有適當隱身之處,只得焦急地對大憨說,
“這時我不便現身,但記住,切不可招惹那位小師父。”
憨哥不覺一愣,似乎愈聽愈糊塗。
驀聞數聲暴喝,“哪裡來的野小子,在此鬼鬼祟祟,敢莫是前來送死?”
大憨一聽,勃然大怒,暴喝一聲,撥馬向前衝去。
三個持杵兇僧,一聲冷笑,立即集在一起,橫杵以待。
大憨一聲怒哼,身形騰空離馬,直落三僧身前。
三個兇僧一見大憨,同時一聲驚啊,身不由主地向後退了半步。
大憨嘿嘿兩聲,瞪眼厲聲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尚居然調戲尼姑,你們是拜的
什麼佛,唸的什麼經,不妨說出來讓你家大爺聽聽。”
這時,五個和尚持杵橫杖,同時湧了過來,五僧互看一眼,不覺仰面發出一陣輕蔑的哈
哈大笑:“佛爺們踏遍宇內各省,走完大江南北,尚沒看到過像你這樣三分不像人,七分倒
像鬼的怪物!”
宋大憨一聽,頓時大怒,暴喝一聲,抖手掣出腰間的亮銀索子鞭。
就在這時,場中一聲清脆嬌叱:“禿賊納命來!”
來字才落,暴起一聲淒厲慘嚎。
呼的一聲,兇僧那柄沉重禪杖,幻起一道烏光,挾著一陣勁風,直向數丈以外飛去。
大憨轉首一看,打鬥中的兇僧,已倒在血泊中。
妙齡尼姑,柳眉如飛,秀面鐵青,一雙寒星美目,冷芒閃爍,凌厲地看了大憨一眼,長
劍一橫註定五僧怒聲問:“爾等是哪個寺院的敗類,報出你們的寺名法號來……”
五個兇僧未待妙齡尼姑說完,兇睛一瞪,暴喝一聲,揮動杖杵,齊向妙齡尼姑瘋狂撲去。
宋大憨頓時大怒,一聲暴喝:“禿賊找死,膽敢以多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