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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沉攬著他的腰,一隻手抵著他的後腰,一隻手在他前面幾根凸起的肋骨上摩挲著。

「那他們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我爸媽不可能離婚,那姑娘見我爸翻臉不認人,大概心死得徹底,最後也沒留在這裡,連書都沒讀完就回了老家。」

張沉也把下巴搭在程聲肩上,他對程聲爸爸沒任何好奇,等懷裡的人說完只隨意評價道:「原來你爸年輕時這麼風流。」

可對麵人的情緒忽然高漲,張沉感覺他喘得厲害,抵著自己的胸口因為上不來氣而劇烈起伏,說話聲音也斷斷續續,「那是我爸在大學裡教書時候的事情了,後來他走了仕途,人像浸進油缸裡一樣油膩,家裡也突然在某天變得很有錢,有個屋子甚至專門用來存別人送的禮物。」

「可我知道他工資根本沒那麼多。」

揭自家醜事讓程聲的安全感幾乎全洩光,環抱著張沉的胳膊再緊了緊,貼著他耳朵說:「我想回雲城看看阿姨,我有點想她,她好像也把我當作自己兒子,可我這個膽小鬼一直沒去看她,好沒良心。」

等聽到張沉說「好」,程聲才有勇氣接著剛剛的話茬說:「阿姨告訴我你們家那時一個月只有幾百塊錢收入,這個數字好像永久性扎進我腦子裡,我活著一天它就在紮在我腦子裡一天。我爸有好多好多錢,錢上沾著別人的血,有天我實在受不了了,半夜摸去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可當我站在我爸床邊時,忽然發現花他髒錢最多的其實是我,我喝著百家血長大,最該死的是我自己。」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程聲絮絮叨叨地說:「我對不起的人千千萬,可我沒有能力一個個贖罪,只能靠念經積福報,希望老天爺原諒我。」

屋裡空調風吹得人頭暈,張沉伸手滅了床頭櫃上的燈,回過身時緊了緊他們身上蓋的空調被,手隔著睡衣搭在程聲腰兩側。很快他覺得身上隔的一層布料阻擋他們交換體溫,於是先把程聲身上的睡衣撩起來脫在一旁,緊接著脫了自己的上衣,身體湊去前面,胸口貼胸口把人壓在自己懷裡。

兩個人上半身全光著,身貼身擁在一起取暖,但程聲沒過一會兒開始覺得不滿足,貼著張沉胸口說:「我把秘密告訴你了,你能不能獎勵我一下?」

他們的臉也幾乎貼在一起,程聲說話時的鼻息一股一股打在張沉臉頰上,張沉在他溫熱的呼吸裡問:「你想要什麼獎勵?」

程聲又往前湊去一點,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幾乎貼著他的嘴唇說:「你親親我吧,朋友間那種吻就好。」

說到這裡,他伸出舌頭在張沉乾燥的嘴唇上碰了幾碰,只是一個試探的儀式,連蜻蜓點水的吻都算不上。但很快對面的人湊上來,比他剛剛試探的動作暴力得多,一上來就就咬上他的嘴唇,舌頭順著他的唇縫滑進去,攪得兩人之間全是黏膩的水聲。

程聲被他吻得有些缺氧,胳膊腿全都繃得筆直,混亂之中想:對於朋友來說這個吻也太激烈了吧?

第45章 吃披薩

程聲摸不透張沉,但他敢打包票張沉同樣摸不透現在的自己,無用的好勝心好歹在這局稍平衡了些。他半夢半醒中這樣狂妄地想,等眼睛全睜開心裡一驚,自己居然還保有好勝心這種東西。

窗外光虛虛地照,旁邊早就沒了人,程聲摸著床站起來,下床後在臥室環繞一圈,先去衛生間放水,再出來時注意到書房燈亮著,他便又趴去門口輕手輕腳開了道縫,往裡瞧一眼,裡面的張沉戴著耳機皺著眉,不斷在一架電子琴上按和絃,按一串記幾筆,八成正在寫歌。

一個吉他手拿鍵盤寫歌是件有點怪又不算太怪的事,雖同是寫歌,這兩種樂器的創作邏輯卻不大一樣,程聲在第一次在錄音棚沙發上看他創作時就問過這個問題,張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