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蘇子幫宋詞請了長假,她也給自己請了假,別人照顧宋詞她不放心。
宋詞還是每天都坐在那裡呆呆的望著同一個地方,時不時會流出血淚。
白嚳的等級是陸壁,蘇子不擔心有人會來傷害他,他這等級完全可以自保。
平時和蘇子輪換著照顧宋詞的人是白嚳的本位靈移[守摯],守摯非常會照顧人,可以說,他是最懂事沉穩的靈移了。
有他在,蘇子能放心出去工作,反正工作地點離小區只有一條馬路之隔,有事她隨時可以回去。
一週後,宋詞的眼睛已經不再流血了,他徹底變成了白嚳。
白嚳擁有自我意識,他開始能回應蘇子的話,也有自己的主張。
“誒,你去哪兒阿詞?”蘇子拉住白嚳,她只是上個廁所,這傢伙就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我是白嚳,小漪他很傷心,這段時間由我來代替他正常生活。”
白嚳脫了拖鞋,很熟練的穿上門口的皮鞋:“他可能要沉睡很久,但你不必擔心,過段時間他會好起來的。”
雖然他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但蘇子還是不放心,套了件外套就趕緊追出去:“白...白嚳,你真的能上班嗎?你知道每天要做些什麼嗎?”
白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與他共享記憶,這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且能做好每件事。”
他雖然說話很呆滯,但表達是沒問題的。蘇子接過靈移拿來的一杯牛奶追上去:“你還沒吃早餐,會餓的,喝杯牛奶吧。”
白嚳看了一眼手錶,又將蘇子遞來的牛奶一飲而盡:“我應該要覺得很好喝,但我嘗不出來味道。還有三十秒我就會遲到,我得加快速度了。”
蘇子站在那裡看著白嚳小跑的背影,細細品味他剛才的話。
什麼叫應該覺得好喝?蘇子總覺得白嚳身上也印刻著宋詞的痕跡,不管是哪個人格,都無法徹底擺脫宋詞的痕跡。
但好在生活終於勉強回到正軌,總比他一天到晚躺在那裡不動彈也不理人的好。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準備回家收拾一下也去上班,但她突然想起來,萬一白嚳在市聯跟別人說他是白嚳,是宋詞的人格不就暴露了?
但事實證明她多慮了,白嚳在外面承認他是宋詞,而且已經儘可能的去模仿宋詞的行為。
大家都為宋詞的重新迴歸感到高興,誰也不敢提那件事,所以沒人會把他身上的變化和精神風險掛鉤。
晚上。
蘇子的上下班時間比宋詞要少,她是早八半晚五,宋詞是早八晚六,而且宋詞會經常加班。
飯菜做好後,白嚳按照固定時間坐上餐桌,小蜀是最後一個來的,她本來那段時間沒住這裡,怕打擾到他們。
但蘇子邀請她過來住,因為白嚳出現,就意味著宋詞的病情已經告一段落。
“總感覺哪裡空落落的……”小蜀的無心之舉,卻讓蘇子使勁在給她使眼神搖頭。
白嚳起身放下碗筷,從廚房又拿了一對碗筷,擺在小方桌空的一角,然後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筷子倒著在桌子上點了一下準備扒飯:“以前都是五個人吃晚飯,所以你會不習慣。”
他的眼神看向從房間裡跑出來的妞妞,把她抱到椅子上:“妞妞記得以前這裡坐的是誰嗎?”
“叔...錄...叔叔......”妞妞能說幾個字,但其實不太清楚,不過習慣她說話的幾人能聽明白。
蘇子過去把妞妞抱到自己的位置,帶著她一起吃飯,因為那個位置是留給已經走的人,貿然讓孩子坐上去並不吉利,很顯然白嚳沒注意到這些人情世故。
小蜀這才注意到宋詞變化很大,他給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