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給了她機會。他看重她、珍惜她、愛護她。這些點點滴滴雲舒怎能忘記?
見雲舒臉上的神色變的鄭重,大公子便打住,說:“咱們也別說這個了,談起恩情什麼的,倒生分了。”
“嗯,不說這個了。”有些話雲舒心中銘記就行了,她並不需要說出來。
兩人說起其他家常,大公子臉上恢復了常色,眉眼裡帶著淡淡的喜悅。
兩名暗羽已看好馬出來了,他們對大公子回稟說:“的確是純種的匈奴馬,以後配出的種肯定也好。”
大公子點點頭,對雲舒說:“行,這批馬我訂下了,等開春之後我就派人來領。以後你這裡若再得了好馬,第一個要商量我,可不許賣給別家。”
雲舒自然歡天喜地的應了,這生意完全不愁沒有銷路啊!
大公子又想起雲舒之前說為了開馬場缺銀子的事,就說:“我回去就先把訂金給你。”
雲舒不好意思的說:“不用這麼急,跟大公子做生意,我還怕你賴賬不成?”
大公子笑道:“我這不是怕你沒錢買草料,餓壞了我的馬嗎?”
知道他不缺這幾個錢。雲舒也不跟她客氣,就大大方方的應了,以後再買馬的資金也就有了!解決了她心中的一塊心病呀。
馬六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也是高興的不行,看大公子的眼神,彷彿看神仙一般,若不是雲舒攔著,他就要給大公子磕頭。要知道,他最早販馬的時候,就是因為銷路不好,馬匹困在馬圈裡,生病了又沒錢治,這才把營生弄砸了。如今見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真是不能更歡喜了!
得知了喜訊,馬場的人都非常振奮,幹活也顯得有精神,雲舒高高興興的跟大家告別,又帶大公子去婁煩的街上轉轉。
大冷天的,又不是趕集的日子,街上沒有多少人。不過大公子因為要看雲舒打造馬鞍的鐵匠鋪,少不得要帶他走一趟。
婁煩的鐵匠鋪是一間有黑有小、又低又暗的一間小屋子,裡面斷斷續續的傳出敲打聲。
大公子跟雲舒一起下馬,想要往鐵匠鋪裡走,卻被雲舒手快拉住了。
她看著大公子雪白雪白的狐裘,真怕糟蹋了這好衣服。
“公子稍等,我進去喊葛大爺出來。”
雲舒推門鑽進屋裡,大公子就聽到她輕快的聲音飄了出來:“葛大爺還在忙呢?這麼冷的天也不歇一歇!”
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回答道:“正是天冷,才要動一動,不然老骨頭都硬了!”
雲舒“呵呵”笑了。說:“我家公子今天也來了,想見一見葛大爺,就在門口,還請葛大爺出來一下。”
葛鐵匠剛跟雲舒接觸時,見這姑娘通體貴態,眉眼間自有一番普通姑娘家沒有的氣韻,還以為是哪戶人家的小姐。後來聽雲舒身邊之人喚她“總管”,更不敢小瞧這個姑娘。待接了她的活,按照她的圖樣做了馬鞍和馬鐙之後,更是另眼相看!
若不是雲舒待人親和,他自是要不顧年紀,對雲舒恭恭敬敬的。
雲舒在他眼裡已是富貴之人,葛鐵匠不知她口中的公子又是怎樣的貴人?便忙放了手中的活跟了出來。
一個身穿狐裘大氅的少年站在門口的雪地裡,身形頎長,手中握著馬鞭,目光沉靜如水,俊秀的臉上沒有倨傲的神態,也沒有浮躁的氣色。葛鐵匠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生的這麼齊整、看起來這麼貴氣的少年,一時拘束的不敢上前。
雲舒在他身旁說:“葛大爺別怕,我家公子性子溫和,他不過是要跟你說幾句話。”
葛大爺有些猶豫的看向雲舒,說:“我怕小老兒唐突了貴人。”
大公子見狀。主動上前說:“我見老人家做得一手好手藝,所以慕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