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脫口驚呼道:“天哪!果然是少主人,活像是主人的形影,謝天謝地。”他渾身顫動,巍顫顫逐步接近。
玉琦一驚,火速下馬,躬身行禮道:“老丈,是叫晚生麼?”
“壯士可是姓楊?”
“晚生叫楊玉琦。”
“名珀?龍門楊家……”
“是的,家祖世群公,家父念碧公……”
老頭子淚下如雨,顫聲叫:“果然是少主人,老奴……”他一面叫,一面屈身下拜。
玉琦已明白大半,這老人定然是家中的老僕,他手急眼快,一把挽住老人,顫聲叫道:“老伯,休折了玉琦的壽。老伯是……”
“老奴青霜……”
“哦!你老人是家祖父的書僮……”
“是的。老奴與紫電哥……”
“伯伯,我祖母和爹媽呢?”玉琦急問。
“主母安好……”
“在哪兒?”
“現在合山縣北昭關東北一座農莊中隱居。”
“他們都安好?”
“託天之福,不但都安好,少主人還添了兩位弟妹,目下已有十五歲和十三歲了。”
“快領我去。”
“老奴尚須到龍門,知會紫電哥。主母的居所,極易找尋,老奴且畫下圖形,少主人可自行前往。”
他以杖畫地,將昭關山的形勢和居所一一劃出。玉琦緊記在心,說:“伯伯,龍門有賊人暗伺,但還不用顧忌,因為我已在江湖現身,所以賊人已無計算龍門故居的必要了。”
“請少主人當心,不可公然往見主母,以免連累家人。二十年來,主母刻骨銘心,不忘主人的血債,終日苦練以便日後報仇雪恨。今二十年已屆,特著老奴前往龍門,探看谷老爺子是否將少主人帶回來了,並詢詹老爺子的訊息。不想一經廬州,便聽到少主人已出現江湖的訊息,老奴總算不虛此行,主人在天之靈,可以聊以告慰了。”
老人家淚流滿面,這是驚喜和悲痛的至情表現。玉琦教菁華過來廝見了,在道旁拂雪坐下,將此次下陰山直至目前的經過,一一告訴了老人家。
他們在細訴過往,耽誤了不少工夫。老人家最後說道:“少主人須趕往昭關團聚,切不可暴露行藏,你爹媽仍未棄文學武,經不起驚嚇。這些年來,自己建下了農莊,昔日的使喚人連老奴在內,只帶了五人出來,無法與賊人一爭短長。老奴即到龍門,與紫電哥直趨黃山附近,先安下居所,再稟報祖母。希望少主人沿途小心,並請將老奴的打算稟明主母。”
“我立刻啟行,伯伯在路上請小心在意,請珍重。”
老人家叮嚀再三方告別上路。
得到家人依然健在,而且就在附近的訊息,玉琦心中大慰,心中沉重的石塊一旦除去,他高興得像是上了天。想不到走了一次虛雲堡,不但得到了菁華明確的示愛,更由於她指引的東下路途,得到家人的訊息。
直待老人家消失在樹影中,他突然抱起姑娘,瘋狂地吻她,直吻得她透不過氣來。吻罷,在她耳畔一連串輕喚:“華,謝謝你,謝……”
姑娘直待他平靜下來,方含笑問道:“哥,恭喜你,萬千之喜。為何謝我?”
“怎不謝你?沒有你,怎會得到奶奶的訊息?哈哈!”他真誠地向她說,猛地將她抱起,飛躍上馬,說聲“走啊!”便放馬狂奔。
賓士了兩裡左右,遠遠的山丘之下,冰河之旁,官道中間現出了一個白色的人影,青條子花邊一目瞭然。高道髻,袍袂飄飄,一看便知是個女道士。
這人正是鳳陽清虛道姑,一個風流冶蕩的三清女弟子。
玉琦得到老僕青霜帶來有關家人的訊息,迫不及待飛騎急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