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那以後遇到落水的人還救不救了?我們怎麼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徐妙筠一愣,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這世上的欺騙那麼多,這兩個孩子還那麼小,再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是管還不不管?救還是不救?難道就因為這樣便抹殺了兩個孩子的善良和憐憫?
徐妙筠心中五味具雜,頓時對那幾個小太監更加惱怒,可效賢卻睜大了眼睛道:“他騙我,我就打他。”
徐妙筠毫不猶豫道:“對,當你發現有人敢騙你的時候,你就對他不要客氣,打他!”
效賢使勁點點頭,茂哥兒卻一副沉思的表情。
這幾個小太監最終被打了一頓然後送去做苦差了,本來在效賢身邊服侍,是人人羨慕,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警醒,徐妙筠特地把鳳儀宮上下的人都叫來看他們被打板子,道:“以後蓄意引誘主子不學好,就是這個下場!”
徐妙筠一向溫和,這次卻嚴厲且不留情面,一定程度上也把大家威懾到了,遂都跪下稱是。
徐妙筠還特意讓伯讓轉告謝玉樹,在這一方面上給兩個孩子好好講一講,免得他們再被這樣的事情欺騙。
伯讓對這件事雖然也惱怒,更多的卻是抱著覺得滑稽搞笑的心態,因為他身為皇長孫,小時候也這樣被人捧過,奉承過,他雖然小時候也覺得不解,可長大後便不會把這些人放在心上了,可徐妙筠既然嚴厲斥責並且處罰了這些人,伯讓也就順從徐妙筠的意思特地給效賢和茂哥兒講了什麼叫捧殺。
雖然兩個孩子似懂非懂,可還是在父母的如臨大敵中知道了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效賢也沒再鬧著砸缸了。
徐妙筠也怕因為這事抹殺了孩子善良的天性,見他們倆這幾日都有些打蔫,一副生怕犯錯誤的樣子,便和伯讓商議了,帶著兩個孩子去放風箏。
天氣很暖和,微風拂面,陽光和煦,效賢和茂哥兒脫去厚厚的冬裝,只穿著夾衣在草地上撒著歡兒跑來跑去,風箏很快一隻只飛了起來,遠遠望去那景象壯觀極了,效賢一邊拍著手跑一邊仰著頭看,一不小心跌倒在草地上,宮女嚇得趕忙去扶他,效賢卻躺著不肯起來了,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風箏,咯咯直笑。
徐妙筠溫柔的看著這兩個孩子,彷彿在看著整個世界,心裡只覺得窩心。
看著效賢和茂哥兒跑的滿頭大汗,徐妙筠拿帕子給他們倆擦臉,又叫他們洗手,這才把一早準備好的紅棗豆沙餡的糯米元子給兩個人吃。
元子做的很小,一口一個,經過謝玉樹的教導,兩個孩子吃東西也隱隱有了風範,不慌不忙的,很是從容,徐妙筠越發憐愛,恨不得把兩個孩子揉在懷裡才好。
伯讓遠遠看著這一幕,看著徐妙筠對待兩個孩子溫柔的表情,也是一臉愉悅,他情不自禁嘆了一聲:“嬌妻佳兒,夫復何求?”
站在一旁的謝玉樹點頭:“的確值得人羨慕。”
他看著遠處的徐妙筠,不過片刻便移開了目光,也許埋葬在心中的感情這輩子都沒辦法說出口,不過就這麼遠遠地看著你幸福,心裡也就滿足了。
日子就這樣安靜而閒適的過去,直到端午節,唐囡囡被婆婆的一封信召回了山東,她無精打采的來跟徐妙筠道別,滿臉捨不得:“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徐妙筠安慰道:“等過了年我再叫人去接你,你婆婆也不好攔著。”又和她說起了馮貞貞的事:“我想著在京城估計是不好說親了,你在山東幫著瞧瞧,有合適的提一提,總不能老叫貞貞這麼下去。”
唐囡囡道:“我何曾沒說過,都說了七八個,都是有門第的世家子弟,可她卻都看不上,牛不喝水強按頭,我也沒法子。”
徐妙筠道:“你說她是不是還想著賀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