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定是日子過得十分順遂了。”
文夫人淡淡一笑:“要說有福氣,日子順遂,誰又比得過皇后娘娘呢?我如今擔心的便是女兒的婚事罷了,若是低嫁了,不免覺得女兒委屈,若是高嫁了,也怕女兒受氣,若是單論門第,又怕夫妻不和睦,若是單論人品,又怕嫁入了小門小戶的吃苦受累,難吶!”
徐妙筠道:“夫人一片慈母心腸,著實可貴,其實只要夫妻和睦,人品優秀,是個會疼人,有出息的,即便門第不高一時間也無礙,最怕的是碰上了那種紈絝子弟,依靠父母恩蔭,日子定然過得不錯,可一離了父母,就萬事不知,多少家業也要折騰完了。”
文夫人點頭微笑:“娘娘說的正是。”
又閒談了一會,文夫人才慢慢把話題轉到叔寧的婚事上:“靖王爺年少英俊,前途無量,若是嫁給他,錦衣玉食不說,難得的是性子體貼,會疼人,娘娘是長嫂,肯定有不少人家在您面前透了風吧。”
徐妙筠暗暗一笑,文夫人還是說到了這上頭,自己且聽聽她如何說服自己幫她說好話。
文夫人道:“娘娘寬宏大度,自然什麼樣的妯娌都處得來,可是未來的靖王妃是什麼品格兒性子就不好說了,若是遇到好的自然是妯娌和睦,要是遇到那等尖酸刻薄的,看著娘娘獨寵六宮,有樣學樣,鬧的王府裡雞飛狗跳,整日間拈酸吃醋,那就不美了,若是挑那些有好名聲的,看著文靜的,固然是個好法子,可姑娘家畢竟養在深閨,偶爾間出門一趟,別人見了說好,其實也多是以訛傳訛罷了,可若是有個知根知底的就不一樣了,牽著親戚帶著故,本來就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也方便說。”
徐妙筠聽了這番話,頓時對文夫人肅然起敬,看著嬌嬌怯怯的美人兒,說起話來可真是一陣見血,文家所依仗的就是與唐家是姻親,徐妙筠和唐囡囡又是至交,如果叔寧娶了文盈,那便是親上加親,徐妙筠和文盈這個妯娌間也會減少許多隔閡,最起碼,比與澹臺如月和程愛蓮做妯娌要隨意許多。
徐妙筠笑了笑,沒有接話,反而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文夫人看著徐妙筠的臉色,也停住了,她最會揣測人的臉色,見徐妙筠這樣便知道想請她幫忙是多半不成了,不過她還是不死心,遂把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知道娘娘什麼都不缺,這一盒子鶯歌綠是妾身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奇楠香,上者稱鶯歌綠,徐妙筠自然不可能收她這麼貴重的東西,可若是直面拒絕,又太不給面子了,遂笑道:“看來文夫人也是愛香之人了,這奇楠香甚是珍貴,我可不敢貿然收下,這樣吧,我這兒有一盒皇上賞的龍涎香,還沒有用,如今就給文夫人來交換這盒子奇楠香吧。”
文夫人面色一僵,龍涎香可比奇楠香要珍貴的多,徐妙筠明顯是不想接她的禮物,可話說到這份上,文夫人也不能拒絕,只得答應。
文夫人走後,徐妙筠便拿著那盒奇楠香去了太后那兒,把文夫人的來意說了,太后笑道:“我倒是沒想到,文夫人看著文雅安寧,居然也有這樣的心機。”
徐妙筠道:“太后覺得哪家比較好?”
太后反問道:“你覺得呢?”
徐妙筠道:“說起來,文家的確比澹臺家更親近,親上加親也未為不可,可是文夫人既然如此,想必文姑娘從小受教導,心思也單純不了,倒不如澹臺姑娘更合適。”並沒有提程愛蓮。
太后嘆了口氣,道:“我原先還猶豫來著,如今倒不用猶豫了,就定下澹臺姑娘吧。”徐妙筠應了,心想文夫人此舉還真是畫蛇添足了。
賜婚的旨意一下來,文夫人也後悔了,可後悔也沒有用,如今禮部的人已經開始準備叔寧和澹臺如月的婚事了,徐妙筠受裴青青所託,特意把澹臺如月請到宮裡說話,先熟悉熟悉。
如今仲然去了